桑榆咬了牙,小小的拳頭一點一點地握緊,也不曉得心裏想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隻覺得這張曾經迷戀過的臉龐竟然這麼的陌生,陌生的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一樣。
“放心,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桑榆了,不會再問你那麼傻的問題。”桑榆恨恨道。
其實愛上他就是一件傻到不能再傻的事情。
江南依舊用那迷人缺危機重重的笑容對著桑榆,嚴重蒸騰起一絲的陰鷙:“你確實不是以前的桑榆了,以前的桑榆是盛世的千金,而現在的你,一無所有。”
這一句猶如一顆驚雷,不偏不倚得砸在桑榆的頭上,桑榆仿佛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那是萬般失望之後絕望的一聲歎息。隻是她真的已經不是從前了,江南在她的心裏,也就隻剩下了一個影子而已。
“你果然是知道的,你都知道多少?”桑榆抬了眸,默默的望著他。
江南缺似乎被她的目光刺痛,匆匆得偏了頭去:“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
桑榆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像不能承受一般,身體不由得晃了晃,她扶住了手邊的座椅才堪堪站穩了,才道:“那好,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江南皺了眉,不曉得是因為心虛還是厭煩,看了桑榆一眼回道:“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因為這是你欠我的,欠了的都是要還的。”桑榆的目光是平淡的,缺讓江南心裏毛毛的,不好受。
是啊,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可是這天底下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到底是誰欠了誰?
桑榆想著,臉色不禁就暗沉了下來,江南瞧著她表情的變換,心裏也是一歎。
“你開始接近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了嗎?”也不等江南表態,桑榆直接就開口問道。
江南轉移了視線,看上去好像真的有在思考問題,幾十秒後才回道:“沒有,那時候我隻知道你是盛向東的千金。”
桑榆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色:“桑榆一開始我就是你報複的工具,是嗎?”
江南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桑榆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答案,也不覺得意外,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世的呢?是跟我分手之前還是分手之後?難道是覺得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桑榆才要分手的嗎?”
她的語氣格外的平靜,卻在江南的心裏激起千層浪,即便當時的情況並不是這樣,可是現在說不是,也已經沒有人會相信了。
可是他缺不甘心,緊接著桑榆的話頭道:“如果我說我跟你分手是不想再傷害你,你會信嗎?”
桑榆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占到了江南的對麵,睜著一雙明澈的大眼,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過了好久,才淡淡得說出了一個字來:“信。”
信?她竟然說“信”?這個答案顯然是江南不曾想到的,不過他隻怔了片刻,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
“我的親生父親是誰?”桑榆又問了一句。
一聽這個問題,江南的肩膀竟然明顯地顫了顫,像是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意料之中,隻是她也沒想到桑榆會直接來找自己,就好像她已經知道這整件事件裏,自己早就脫不了幹係一樣。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整個接待室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房間裏沒有開燈,兩個曾經的戀人這時候對彼此來說就隻剩下了一個簡單的輪廓,在也感受不到曾有的氣息。
她看不到江南的表情,可是看他的反應,桑榆知道,這江南必定是知道些內幕的,於是上千了一步繼續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江南摸出了煙盒還有打火機,不曉得想到了什麼又將這兩樣東西塞回了兜裏,桑榆印在暗色之中,定定得注視著江南的一舉一動,等待著他的回答。
大概過了好幾分鍾,江南才打破了這異樣的寧靜:“好,我告訴你,就當我欠你的,從這之後我們兩清。”
桑榆臉上的肌肉不太明顯得抽了抽,心裏“咯噔”一下,可是嘴裏還是擠出了一個字來:“好。”
江南轉了身,走向了接待室的門口:“那個人你認識,而且也挺投緣,他現在就在鳳城,他叫許錦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