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種感覺奇異的清淡幽香飄來，似麥蕊恬淡，似山風和煦，絕不是深山老林中那種腐木沉積的味道。
而且與真正的氣味不相同的是，飄來的清香沒有濃鬱淡雅的區別，而是充滿了每一處空間，每一處間隙。
嚴格來說，它不像是一種氣味，更像是一種不同於承載大氣的空間的空間結構，此時它的入侵強行將兩者糅合在了一起。
這一現象帶來的影響是實質且明顯的，眾人很快就感覺到呼吸變得困難了許多，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重，如同行走在深海中一樣，可是表麵上看起來卻和以往沒什麼不同。
“好沉！”林歸晚身子弱，很快就感覺到了困難，臉頰已經紅起來了。
李燁的身體素質出色，事實上他反而更喜歡現在的環境，以往總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他當然不會認為這會是一件好事，畢竟環境一旦發生重大的變化，那引起的連鎖反應是無可估量的。
他說道：“在未知麵前，我想我們應該放下以往的恩怨，暫時站在統一戰線上，你覺得怎麼樣？”
“我和你本來就沒有恩怨......你掐我脖子不算的話。”林歸晚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能總攬聯盟，她知道現在和李燁走在一起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趨利避害的人類的天性，報團取暖也是人類的本能，當兩樣都能掌握好的時候，總有人能活到大結局。
“那好，我們現在就往前麵去看看，順便你跟我說說有關聯盟和陳出新的事情。”李燁不多廢話，說完便走在前麵，至於喪屍隻帶了謝一龍和方歌，其他的都是累贅。
看到方歌的時候他還有些感慨，出場遇到的第一個龍套，居然會給他帶來如此多的危機......
更要緊的是，隨著與趙文蔚的決裂，他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也算告一段落了，下一次遇到的時候就將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踏過分界線的一刻，一種難以言表的滋味湧上李燁心頭，不久前陳出新還站在這裏，此時已經挪到了魔方的另一麵去，天知道這顆星球的邊長是多少，走過去需要多長的時間。
“你原名叫什麼？”李燁問。
“林歸晚。”
“你原本是做什麼的？”
“學生咯，看不出來嗎？”林歸晚撇嘴。
李燁瞟了兩眼，說實話他還真看不出來林歸晚是個學生，這模樣和身段明顯別同齡人大了一圈，有些剛入職場一兩年的味道，比陳出新那種小丫頭片子圓潤多了。
“你不信啊，我的確是江大的學生。”林歸晚說。
江大也是江州市的大學，比李燁和趙文蔚的學校要好上不少，招收的學生一般都排在全省前一百名。
隻是在這個世界，連公序良俗都不管用了，你什麼大學出來的有什麼意思，李燁不關心這些，問道：“你和陳出新是怎麼認識的？”
“很簡單的故事，我被惡霸欺負，她救了我，我跟了她。”林歸晚不願多說。
李燁也不再問，現在最要緊的是搞清楚這個降臨而來的世界究竟有何異常，要是什麼都沒搞清楚就不明不白死掉，那可沒地方申冤去。
別的不說，光是從手臂上的序號來看他也不認為自己是位麵之子。
地上的草十分柔軟，散發著淡淡的草香，此時一開始聞到的那股味道已經消失差不多了，也許是因為兩人融入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