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董醫切中了事實,他無從申辯。
從醫院裏出來,黑耀誌隻覺得整個人都空落落的。
司機恭候在一邊,請示他上車。可他卻看也不看,直接就往外麵走去。
“總裁,在下雨呢。”司機把雨傘遞到他手裏。黑耀誌隻是怔忡的盯著那把雨傘。
“黑耀誌,下雨了,等著哈,我去拿雨傘去。”
記得有好幾次他臨出門時下雨,都向易晚提醒他要帶著雨傘。
怔忡的接過那把雨傘,他麻木的往外麵走。
反省和向易晚在一起的種種,黑耀誌才驚駭的發現。
他自認為,自己在努力的向她靠近,但事實證明,他一直隻接受著向易晚無私的關愛。
“原來,我隻是習慣了你來愛我。而我,都做了什麼?”閉上眼睛。
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一的浮現出來。
很顯然的,向易晚的情緒不對,她處於不安暴躁中。
而他,做為她最親密的愛人,居然什麼也不知道。隻知道叨叨她,那一刻的她,得有多失望?
懊悔,象潮水一樣的漫延在內心,從不曾象今天這樣的懊悔過。
在這之前,他自認為自己是很出色的男人。可是今天的事實證明,他什麼也不是。
找到向易晚,不找到她,隻怕,從此會失卻她。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如潮水一樣的襲來。
他象發了瘋一樣的找向易晚能去的地方,包括她曾經租住過的小屋子。
隻是,所有她曾經去過的地方,都不曾有她的身影。一夜之間,向易晚就如失蹤了一樣。
這樣的狀況,令黑耀誌深感驚慌。
手機一直在呼叫中,並不是向易晚的號碼,而是柳岑溪的電話。
“兒子,你好幾天沒回來了,下周柳小憐他們要商量訂婚的事情。你把向易晚也帶回來,隨便也把你們的事情辦了吧。”
黑耀誌隻覺得這話,如刺一樣的紮中了自己。
他無語的掛斷電話,沉著臉對身邊的司機命令,“發動一切力量,找向易晚的老家。”
所有應該有她的地方都不再有她,隻能有一個結果,或許,她回了老家。
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在這一刻,黑耀誌隻有這一想法。
公司,他顧不上了。
安昵打電話來,在這一刻,黑耀誌無與倫比的心煩意亂。
但是,還是接通了安昵的電話。
“小誌哥哥,你在哪裏,這一個晚上我一直在等你,我好怕。你趕緊回來好不好?我不要一個人呆著。”
聽著這軟軟的,怯懦的聲音,黑耀誌沒來由的就感覺到很煩躁。
“安昵,你一個人呆著吧,實在是怕,我讓保姆陪著你。我,有事,回不來。”
安昵聽著黑耀誌明顯疏遠的聲音,她慌了。一種不安襲上心頭。
感覺,黑耀誌在離自己越來越遠。曾經,她努力的想要把他抓在手裏,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這時候?
“不要,黑耀誌不要,求滶你回來好不好,我不要一個人呆著,嗚,我好怕,我夢見哥哥一個人,他全身是血的向我走來。我不要啊,黑耀誌,回來好不好?你不回來,我會做出什麼傻事,我也不知道,黑耀誌!”
如果是以前,黑耀誌會覺得心軟,會回去。可是現在,他眼前浮現向易晚堅強的麵容。同樣是女人,為什麼有的人如此的軟弱,有的,卻是剛強的,不願意讓你看見她一絲的弱點。
無語的掛斷電話,他冷了臉,“出發點不變。”
易鎮,是向易晚的老家。
這裏正在準備拆遷,這一片出售了十多年了,到現在,才有了動靜開始建築屋舍。
把家安頓下來的向易晚,看著自己親租住的小屋子,她使勁地抹著窗欞。
這裏,會是她和爺爺的新居。
向長安看著孫女兒使勁地抹著窗子,輕歎了一聲。
“丫頭啊,吃飯了呢。咳”
老人的身邊,是越來越不行了。尤其是這幾天,更是咳嗽的厲害。這種狀況,讓向易晚擔心不已。她丟下手裏的抹布。
轉身,快速的來到向爺爺的身邊。
“爺爺,我都說了,你不要做飯,讓我來就好。看看,這不又累的咳嗽了呢。”
“嗬嗬,沒事呢,做頓飯的力氣爺爺還有呢。”老人家笑嗬嗬的說著。
喉嚨裏卻又癢癢起來,架不住,他捂住嘴巴咳嗽出聲。
“咳咳!”
胸口一陣一陣的煩悶,熱血一湧,一大口血從嘴裏溢出。
“爺爺!”向易晚驚恐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