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陽落山的那一瞬,這個南冥極地變得靜悄悄的,來往的人也各自尋了一個落腳地安安靜靜的待著休息。
寒風不時的呼嘯,就像怪物的鳴叫,令人毛骨悚然。
子時(夜半),白兮兮隻覺左手腕兒一陣陣發燙,並沒有睡熟的白兮兮睜開眼,伸手摸了摸發燙的黑桃印記,隨後從空間拿出一顆夜明珠,看向了守夜的藍河。
藍河、藍圖、影與左梟冥會輪著守夜,以防不測。
隻見此時的藍河已經坐著抱劍沉沉睡了過去。
白兮兮看向其他人,都在熟睡。
而這時,一陣飄飄忽忽的聲音傳來。
“此省……菌子咦……肖妖……斟……廖汕赫曉曉……填……光……炸潑……遇……暮雪……吧磕頭老……”
聲音斷斷續續,隻能隱約聽見幾個字,像歌又像詩……
白兮兮凝神繼續聽著。
“觜喔……傷唱君……磨瀟……一夜吹扯……花椒……假冒小來可……”
這是什麼鬼玩意兒?
白兮兮皺眉。
而這時,白兮兮聽到了帳篷外麵有人在走動。
“咯吱咯吱……”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白兮兮悄悄的移動到帳篷出口處,拉開一個小口看向外麵。
正如白兮兮看到的,外麵確實有人走動,而那些人赫然就是在這附近歇腳的人。
隻見那些人一個個皆是閉目而行,腳步不一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白兮兮心道不好,轉身回頭,隻見藍河、藍圖兩人的身體也開始動起來。
白兮兮當即取出兩顆昏睡丸,喂到了藍河、藍圖嘴裏,而那站起的身子再次倒了下去。
隨後白兮兮走到左梟冥身邊,拍著他的臉,但願左梟冥不要被蠱惑。
幸好,在白兮兮的一番“蹂躪”之下,某位爺睜開了眼。
“怎麼了?”他剛剛的感覺很不好。
“他們都被歌聲蠱惑了。”來不及解釋,白兮兮又去叫影和唐灸,不過那兩人都沒有反應,無奈之下隻得給他們也喂下了昏睡丸。
而此時的左梟冥也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麼。
“我們出去看看。”白兮兮提議。
“嗯。”這歌聲實在詭異。
放好那三個人,白兮兮與左梟冥一起,隨著那些緩慢行走的人一同離去。
歌聲還在繼續,隨著慢慢走進,那歌聲也越來越清楚。
而白兮兮此時才發現,那所謂的歌聲並不是歌,而是吟唱的詩。
而那斷斷續續的語調則是因為夾雜了哭聲,所以顯得異常詭異。
而那詩的內容則是:
待我長發及腰,將軍歸來可好?
此生君子意逍遙,怎料山河蕭蕭。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
寒劍默聽奔雷,長槍獨空壕。
醉臥沙場君莫笑,一夜吹徹畫角。
江南晚來客,紅繩結發梢。
略帶沙啞的聲調,不過也能聽出是個女子的聲音。
而左梟冥也自然聽出了這其中內容,拉著白兮兮的手又緊了幾分。
約摸走了兩柱香的時間,白兮兮與左梟冥隨著人流到了一處冰川。
水深莫測的冰麵湖,數百米深的冰裂縫,還有淺藍綠色的冰溶洞、冰蘑菇,冰下河道等相當發育的冰川奇景,大量冰川融水由冰舌末端的冰洞流出。
若是白日裏,必定是一幅壯觀的美景,可是在這漆黑的夜晚,再夾雜著那淒涼的吟唱,就顯得異常詭異。
在那冰溶洞外的一處冰階上,背對著白兮兮等人坐著一個身影。
而那吟唱顯然是那個身影發出的。
“今日竟然有人來訪……”突然,那吟唱停止,那身影說了這段話。
白兮兮與左梟冥對視一眼,說的恐怕就是他們吧。
果不其然,那身影在瞬息之間便飄到了白兮兮與左梟冥身前。
而白兮兮這時,才看清楚這道身影的真麵目。
第一個想到的字便是白,那身影整個人都是呈現一種病態的慘白。
衣服也是素白,上有藍色的蓮花圖紋,明眸淡唇,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一頭垂至腳腕兒之下的銀發。人雖美,不過若是離得遠些看,就是活脫脫一個女鬼,更不用說她是飄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