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月,屈晉宇便扶樂沭成了妾室。
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吃住都在一處,仿佛他們才是天作之合。
而原本的正室,趙妍萱卻成了這府裏的一個外人。
這一日,趙妍萱攔下了外出的屈晉宇。
她實在無法看著他與另一個女人出雙入對,至少給她一個理由,為何五個月的時間他們之間就會變成這般。
“三郎!”
“怎麼?”屈晉宇的目光在她的短發上停留了幾秒,隨後又看向了遠方。
“我們回到之前好不好,我想你,真的很想你,我不怨你納妾,我也不與她爭,我隻想和你說說話,我……”
這些日子以來,他與她見麵的次數都少的可憐,她隻想看著他,與他說說話。
“沒什麼可說的。”屈晉宇並沒有給她機會,他怕他會忍不住,“等過幾日我便休書一封,江南那邊我準備好了院子,一應用度都安排妥當,你直接去那裏吧。”
說罷,便直接走了。
對不起萱兒,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的隱瞞,原諒我的食言,原諒我即使無法給你未來,也還是不願把你推向他人的懷抱。
屈晉宇的手一直緊緊攥著拳,若是掀開衣袖,你會發現,根根戰栗的青筋顯示這他的萬般不舍與隱忍。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趕她走?為什麼明明是同一個,卻是天差地別……
“不愛了。”屈晉宇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三個字就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淩遲這兩個人的心。
趙妍萱簡直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說他不愛了,他不愛她了,昔日裏那張溫柔以對的臉,此時就像冰冷的麵具。
那些曾經的山盟海誓也成了虛無的泡影。
趙妍萱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比之得到屈晉宇生死未卜時更加深重的痛苦,若當時的她還有一線等待的希望,那麼現在她的那僅剩的一縷光也破碎了……
拐角處的屈晉宇握著拳,眼睛直直的看著院中的趙妍萱,他多想過去抱著她,他多想告訴她一切,可是除了徒增傷感,他根本無法,痛苦就他一人承受就好,而她在綿長的時間過後,也會忘了他……
肩上有人悄悄的拍了一下,隨後屈晉宇跟隨那人到了書房。
“你的身體經不起情緒的大起伏,還想多活幾天就想開點。”樂沭不滿的看著這個不聽話的病人。
“反正就幾天的事,多幾天又能如何。”屈晉宇滿不在乎。
“你這人真是,我那那麼多藥救你可不是看你自暴自棄的。”就沒見過這麼急尋死的人。
屈晉宇走到桌子前坐下,這才慢慢開口:“左右你又救不了。”
“你……!”樂沭恨不得直接打死這個男人,當初就不該救他,反正也是活不了。
“沒幾天了吧,等一切安頓好,麻煩你時常去看看她吧,她的身子……”
“不去,一個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好好的身體,硬是要作踐,到頭來還成了醫生的不是。”樂沭不樂意,這兩人,互相折磨都是挺起勁兒,敢情身體就不是自己的了。
雖然她不懂感情,但是他們兩人這般互相折磨,她這個外人都有些不忍心,她多期望她醫術高一點,多期望她能救屈晉宇,可惜,她不能。
“拜托了,算我求你。”屈晉宇一臉認真,他沒有多少日子了,但是樂沭的醫術確實不錯,他不放心萱兒,樂沭這人雖然嘴上不留情但是是真性情。
“得,大將軍,沒事我會去的。”樂沭還是答應了,畢竟她算是唯一的知情人。
“那就多謝了。”
歸來的屈晉宇並沒有變心,隻是命不久矣,當初那一戰,他確實是生死未卜,他掉下了山澗,被水流衝到了一處山腳,被采藥的樂沭帶回去,不過他的傷太重,腹部、手臂、右腿都有不同程度的劍傷,心口也被砍了一刀,在河流中肺部也積壓了不少水。
整整十天,他才睜開眼。
不過傷得太重,樂沭也無法治好,隻能一直吊著他的命。
四個月後,屈晉宇已經坦然接受了命運,他現在隻想回去,至少見一麵他心心念念的人,樂沭無法,隻得為他下了猛藥,使得他能如健康人一般,可那表麵的正常確是在燃燒著他的生命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