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內自然並不是一無所有的荒蕪之地,本就不是俗物,自然其內東西也各有這不同的功效。
但是白兮兮和左梟冥的空間各自也是不盡相同的。
就比如這杯子裏的水,可以大程度上的減除疲乏和病態,提高精神力,對於現在的毛輔悅來說是最佳。
沒有疑慮,毛輔悅直接咽下了杯子裏的水,清涼的液體入喉,帶著幾絲清冽甘甜,入腹很明顯的感受到便感覺身體舒服了幾分,虛弱的身體也漸漸有了幾分力氣。
“多謝。”喉間的幹澀與腥甜也隨之散去,毛輔悅看著左梟冥真誠的道謝。
而後也不在浪費時間,吐出了那些一直隱瞞的下的血色過往。
沒錯,就是血色,他也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從開始的那天起,他就走上了一條血霧彌漫的路,再無回頭……
……
……
冬末的幕色之森依舊沒有一絲雪花,隻有時不時的竄來幾股涼風預示著冬日的嚴寒。
不過這些對於早已不懼寒冷的獸人來說,完全不會在意。
天剛亮,毛輔悅便在妻子含笑的目光中送出家門。
而這一天,那一個選擇卻硬生生毀了他的餘生。
以往采藥毛輔悅都是去的北邊的丘嶺,而今日一株陌上白蘭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知不覺,竟是走向了南山。
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如何,這一路上,毛輔悅采到了許多珍貴的草藥。
而南山這一帶簡直成了他眼裏的寶庫。
接連幾日,一次比一次深入探索。
直到有一日,在他采藥的途中隱隱約約停到了一個低弱的聲音喚他。
好奇心和仁心的驅使下,他開始尋找。
很自然的他尋到了那一株巨大的古樹前。
耳邊的聲音夾雜了激動,催促著他從那洞口跳下去。
見毛輔悅猶豫,那聲音忽又轉變為痛苦的呻吟,哭著求他救她,她很痛苦。
毛輔悅跳了下去,本是懷著一顆救人的善良之心,卻不想那下麵是一張血盆大口。
他見到了那樹洞裏的獸,是一隻血跡斑斑的火赤鏈。
半獸身的狀態,紅色圍邊的黝黑鱗片淩亂的散落在晃動的尾巴四周,在尾巴的周圍還有著幾縷其他動物的毛發。
那火赤鏈自毛輔悅進來後便一直淺笑著看著他,很幹淨的笑,很幹淨的麵容。
這是毛輔悅的所有感受,竟管眼前的女子是嚇人的半獸狀態;竟管那女子身上沾滿了鮮血;竟管她那瘦弱白皙的手上還在滴著粘稠的血;竟管她那張瀲灩紅唇不知是何中動物的血跡沾染而成……
這些都是浮雲,一切都是雲霧,就像是殺了怪物的仙子一般,即使渾身沾滿血汙,也依舊會給人一種良善的印象。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陪襯,所有的血汙似乎都在襯托那女子的出塵幹淨。
而毛輔悅就是被這樣一副隻能用幹淨來形容的麵容蠱惑。
那四周的血跡沒有一絲一縷進入他的眼。
一步,一步,漸漸走進。
而那團坐在地的女子則是愈發裂開了嘴角,向毛輔悅伸出沾了血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