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無聲息的流轉,又過一個時辰,血衣突然痛呼出聲,和剛剛孩子的動彈弄出的動靜不一樣,撕扯般的疼痛從肚皮正中彌散,越來越痛。
“啊!疼!”原本為了防止血衣發狂而綁著的鐵鏈此時起了作用。
血衣的整個身體都緊繃著,青筋根根暴起,冷汗直冒,掙紮之間鐵鏈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嘩啦聲夾雜著她慘烈的喊叫,回蕩在整個禁牢。
“快快快,止痛丸,給她喂下去。”巫醫著急的找出藥。
終究是對血衣存了一絲害怕之情,看著她那副樣子,巫醫都有些不敢接近,深怕血衣下一瞬就掙開了鐵鏈。
“我來。”封茗看著踟躕不前的巫醫,冷喝一聲。
巫醫急急忙忙遞過去,看著封茗走進血衣,掐著她的下頜利落的喂她咽下藥丸。
藥是吃下了,可惜疼痛卻沒有減少多少。
血衣轉動著手腕死死的拽著床單,死死咬著下唇,唇瓣見了血卻也無法忽略肚子處的劇痛。
“還有什麼止痛的。”封茗抿嘴看著身邊的巫醫。
“要不在喂她一顆止痛藥?”巫醫試探著說著。
“去。”
封茗接過巫醫的藥再次喂給血衣,似乎是止痛藥起了作用,疼痛減輕了大半,較之前一秒已經好了許多,血衣也有了可以喘息的時間。
封茗替她擦了臉上的汗漬,而後一言不發的站在了她的床頭。
血衣費力的側頭看了床邊的男人一眼,即使他從始至終沒有對她說過一句話,可他卻一直陪著她,是她在這個牢籠裏,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溫暖了……
止痛藥的效果也不過隻是幾分鍾的長度,隨之而來的是又一波直擊心髒的疼。
血衣覺得,她的內髒似乎都被緊緊的攥在一起,揉捏再撕碎,如此反複。
事實上,此時血衣的肚子裏比她想象的還要慘,那些疼痛的感覺,是因為現在她的內髒都在一點一點的被子宮裏的紅色斑點蛋殼也就是她的孩子蠶食著,逼近她的心髒。
“再給她藥。”封茗皺眉,轉頭看著巫醫,不滿巫醫的磨磨蹭蹭。
耳邊女人慘烈的叫聲擾的他心緒不寧,心情煩躁。
“不能再吃了。”巫醫連忙擺手拒絕,“因為聖女體內的白魔草毒,所以一般的藥量都是無用了,就像之前那些昏睡藥一樣,所以這止痛藥是我們特意加重了藥材製成的,是藥三分毒,這再吃對肚子裏的小聖女是大大的不利。”
“……”
“看好小聖女。”四長老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很難想象這會是之前對血衣前呼後暖的四長老。
偏生這就是眾目睽睽之下的,為了利益可以隨時拋棄棄子,無論是四長老還是大長老。
封茗閉了嘴,他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反對長老的話,就像他一開始被召來提供純陽一般沒有拒絕的權利,現在亦是如此。
血衣已經沒有精力去想這些了,她的耳邊轟鳴著嘈雜的聲線,腦子也昏昏沉沉的疼痛已經麻痹了她的全身,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其他,唯有手裏似乎緊緊扣著一個微涼的東西。
是什麼呢?是……什麼……
血衣已經沒有了睜眼的力氣,眼前黑乎乎的一片,暈眩感一波接著一波襲來,最後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封茗的右手已經被抓的出了血,他卻沒有絲毫表情,感受著她承受的萬分之一的痛苦。
突然,手上的緊扣著的力道鬆軟,封茗看向血衣,卻見她氣息微弱的閉眼昏睡著。
封茗遲疑了片刻就聽見身後的巫醫驚呼:“快看,肚子……”
封茗抬眼看去,而其餘的獸人也都一眨不眨的看著血衣的肚子。
不知不覺中時間竟是過的飛快,而血衣的肚子也在迅速的變化著。
比滿月生產的孕婦還要大了一倍的肚皮,因為不是正常懷孕,所以血衣的肚子可謂是硬生生塞進了兩個足月大的胎兒一般,薄薄的肚皮幾乎被撐的炸裂,仔細看還可以瞧見裏麵的紅色斑點殼。
迎著眾獸期盼的目光,血衣的肚子……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