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給幾個傷患換了藥後,一行人也沒有趕路,找來了些果子果腹,便各自修養起來。
而傷的最厲害的浮涼還在昏迷狀態,浮生正在上躥下跳的忙裏忙外看著。
左梟冥舒閑的靠在白兮兮腿上,手裏不老實的胡亂摸著。
捉了白兮兮的手把玩著,翻來覆去,看著白兮兮腕間的黑桃印記,忍不住揉搓了幾下。
想當初,他還是憑借著這印記才尋到了她,好在他還記得。
這般想著,心下一動,便如同孩子一般拱進了白兮兮的腰間,對於這些片刻的安穩閑舒他很享受。
“怎麼了?”白兮兮摸了摸左梟冥的頭,順著他的發理著。
“就是突然好慶幸當初救了你,也幸虧我看到了你這手腕兒上的記號。”左梟冥埋在白兮兮的懷裏悶聲悶氣的說著,似乎覺著喘氣不順,又轉過了頭看著她。
白兮兮笑著低頭看他,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這麼說,如果當初你沒有看見那印記你就不救我了唄。”
“沒有如果,我就是看到了,現在我就在你懷裏,這才是事實,也隻會有這個結果。”什麼如果不如果的,就算當初沒有那印記,那她也休想逃離他。
“也是。”想想緣分這種東西還真的沒有什麼如果,不然她也不會等到現在才會為了這麼一個人而打開心扉,畢竟在北齊那幾年她身邊的追求者可是不少,就連白帝也曾為她相對過。
偏偏她就著了眼前這人的魔,深深的陷了進去。
無關什麼印記不印記,隻是因為那個人是他。
“所以,你注定就是爺的,就算不是那一天,遲早我們也是會相見的。”左梟冥認真的說著,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堅毅的流光。
“是是是,這麼大年紀,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在白兮兮麵前,左梟冥經常性的展現他孩子氣的一麵,倒是讓她時常忘記這位爺可是一個戰功累累、武功高強的王爺了。
“我想把之前的補回來……”左梟冥輕聲道,幾乎讓白兮兮聽不真切。畢竟說什麼補回童年那般羞恥幼稚的行為實在難以啟齒。
白兮兮愣了片刻,似乎沒有想到左梟冥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隨及她又想明白了,一個從小在宮闈裏長大的孤子,爹不疼、娘不在的,他的童年有多灰暗想象的到,更何況她與他的那一晚,左梟冥還是重傷的狀態。
而那時候的他也才不到十五歲。
而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包容他的暖屋,自然是會忍不住想要彌補之前的缺憾。
幼年時的傷疤往往會在不知不覺間深入心底,那種根深蒂固的孤獨感,他也隻能這般來慰藉。
而她也縱容著他的小脾氣,畢竟自家的男人在外再強大,回到家裏也是需要溫言順語哄著的。
說起來也是夫妻間的小情趣罷了。
隻是一個願意顯露真實,一個願意縱容。
“有你真好。”左梟冥由衷感歎。
“妾兮亦然。”白兮兮柔聲道。
聞言,左梟冥忍不住緊了緊手臂,真想一輩子抱著她不放手。
幾人閑聊著,不知不覺一天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也沒有其他作怪的獸人出來叨擾他們的清靜,算是安然的度過了一天。
第二日,幾人休息的差不多,熊戴和銀臨也能在旁人的攙扶下行走,至於浮涼,因為大腿處也有傷不便行走,浮生便主動擔負起了背浮涼的職責。
一行人走走停停的向著狐族而去。
左梟冥一隻胳膊搭在白兮兮的肩上不過也舍不得累著她,再加上他的傷口也沒有很嚴重,想要放下手,卻抗拒不了白兮兮的嚴肅神色,最後隻得罷休。
老老實實的享受著自家妻子的關懷。
“要不要我替你一會兒。”修言看著已經氣喘籲籲的浮生說道。
畢竟背著一個和他一般重的成年人走這麼多路,他怕一會兒就該浮生力竭倒下了。
“沒事……我挺好的。”浮生吐著氣,為了證明自己確實無事,還刻意緩解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