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準確地講,是被人掐醒的,胳膊上,腿上,脖子上,都疼。
盡管涉及到了“人身傷害”吧,作為一個律師,我也不想追究了,一來呢,害怕打不贏官司,二來呢,賺不著錢,反正賠錢的生意我不幹。
在我想站起來的時候,幾個人就把迷迷糊糊的我,拉到了更衣室,不論分說的,就直接給我套上了婚紗,穿上了高跟鞋,等一切都弄好後,才給我蒙上頭,牽著我的手,我打著哈欠,下樓了。
很快,我就被牽著手走到了車跟前,我徹底的醒了,高跟鞋走路也太累了,我扯掉頭上的蓋頭,扭頭朝這婚紗攝影店裏看了一眼,就在這一瞬間,店裏的人都崩了,笑崩了,一個個歪歪斜斜的,大笑著,捂著肚子,稍微緩一點的,都拿出了手機對著我照起來了,其他的路人也對著我大笑著照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我都奇怪了,我不就化個妝嗎,至於嗎,像看猴似的,交通漸漸地堵塞了,城管的車很遠就開始叫了,但那些電動車,兩輪的,三輪的,四輪的,蜂擁而至了,交警也來,用喇叭大聲地叫喊著,人群還是不散啊。
最終,交警和城管都擠到了中間,想驅散和疏導人群的時候,看到我的一刻,還笑噴了。
他們也不疏導人群了,駕著我,直接回到了攝影店裏,其他的隊員們,則用喇叭指導和疏導著人群。
到了店裏,我才照著鏡子一看啊,我的個娘啊,我的個親娘啊,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絕對了,絕了,我這妝化的真絕了,其“美”絕對,是具有殺傷力的。
我頭上戴著皇冠呢,白色的,兩邊還有兩朵大紅花,和周星馳電影裏的如花,有一比啊。
一條眉毛是柳葉眉,一條眉毛是波浪眉啊。
兩張眼皮上,左眼皮上是灰太狼,右眼皮上是光頭強啊。
尤其是嘴啊,口紅把我的嘴角,都畫到了耳朵根呀。
兩邊的腮幫啊,準確的講是臉啊,顴骨處,都是顯然的紅啊,腮上是煞白的白啊,眉心一點紅啊,鼻尖是紅的啊,上嘴唇處是畫上的兩根兩邊挑起的胡子啊,一直從嘴唇畫到了鼻梁的兩邊。
通過後背感受到的涼風,我知道,這婚紗可能小了,可能是太小了。
在我還在仔細地“欣賞”自己時,交警和城管隊員,蒙上了我的頭,把我塞進了我的破車裏,警車和城管的執法車,在前麵開道,我老婆一路大笑著開著車,我們車的後麵,浩浩蕩蕩地跟著無數的兩輪、三輪與自行車的隊伍。
在車裏,我拽掉了蓋頭,“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咋樣啊,格格,這次我,我估計,我要上頭條了,哼哼哼,哼哼哼,我這律師業務,將來會發大財的,哼哼哼,哼哼哼。”我笑著對艾英說。
艾英笑著說:“常輸啊,常書,不敢保證你的生意咋樣,但能保證,你以後,絕對再也騙不著女人了,哈哈哈,這輩子,你就老老實實地,在我們下邊吧,哈哈哈。”
看著前麵亮著警燈的警車和不斷喊叫的城管執法車,“看看,在這國慶節,人家的豪車車隊,都堵著,看看咱,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我們還有民警和城管專門給開道,何其榮耀啊,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