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瑾之所以這麼幹,是有原因的!
南邊那些正在往大青江畔後撤的聯軍大陣,必然會往南麩營移動過來,以便於征用麩子城的登陸排渡江。
可他們一過來,必然會將追擊他們的蠻族大軍也吸引過來。
這也就可以預想到,介時在南麩營爆發的大戰,將會有多麼的慘烈!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著剩下的這一段短暫的時間,盡可能的加固一下南麩營的防禦。
一座冰磚砌成的城牆,雖然不具備太堅固的城防能力。
但是好歹也能稍稍抵擋一下蠻族戰騎的衝擊,還能給渡江過程中,沒有自保能力的聯軍提供一定的庇護。
由於冰磚砌牆,出乎意料的簡單便利,很快便引起了世家豪族的注意。
紛紛爭相效仿的在大青江北岸沿線,修建起一座又一座的臨岸冰堡來,準備用於抵抗全麵北侵的蠻族大軍。
臨江城的城守,看到了這種撈冰築牆的好處,不但將這種方式飛書傳遞給沿線的城池和抗蠻聯軍。
還開始動員臨江城的所有城民加入進去,甚至不惜下令征召境內所有村寨的勞力,在世家豪族的臨岸冰堡之間,修築起一道冰塊長牆,將各座冰堡串聯了起來。
也許這道冰雪所築的長牆,給原本惶惶不安的百姓們,帶來了少許的安全感。
為了自家的身家性命著想,竟然沒人對城守強行征召勞力的行為產生抱怨,反而十分主動的幹得熱火朝天。
幹這種體力活的事兒,自然用不著白玉瑾親力親為。
他在將任務吩咐了下去之後也沒閑著,帶上了麾下的全部戰力,主動的出城剿殺那些,遊弋在南岸周近的小股南蠻獵騎,為那些北逃的人們,清理出一片安全的地帶。
這一義舉,讓臨江城的城守大人大為讚賞,主動的送來了不少的糧秣物資和兵械裝具。
可城守大人不知道的是,白玉瑾之所以會這麼主動的,冒著風險外出剿殺南蠻獵騎。
可不僅僅隻是為了掩護,那些膽小的豪族私兵逃跑,而是為了“煉兵”!
是的!
是“煉”,而非“練”。
自從白玉瑾發現,自己可以通過灌輸氣血的方式,強行提升他人實力之後。
便開始著手提升自己麾下,那幫華蠻兩裔戰卒的戰力。
強行灌輸的氣血,如果不經曆大量的鍛煉和實戰的打熬,是很難化為戰卒們自身修為的。
隻有通過這種生死之間的打磨,才能真正激發出這些,原本隻不過是普通農人出身的戰卒血脈之中的潛力。
白玉瑾帶著麾下的太華戰營和玉兕戰部出站之後,整整十天的時間裏,都沒有再返回麩子城一步。
他們就像是一群饑腸轆轆的殘暴荒狼一般,日夜奔馳在蒼茫一片的雪原之上,尋覓著任何可以吞進肚子裏的血食。
不眠、不休、不食。
沒有攜帶任何補給的他們。
完全依靠著體內澎湃滿溢的氣血,來支撐在戰鬥中所消耗的體力。
消耗、補充!
再消耗、再補充!
受傷了?血愈!
戰損了?回生!
雖然這麼做,很浪費掠奪來的氣血。
但是在華蠻戰場這種血肉磨盤之中,人命恐怕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肆意彌漫的血腥之氣,自然也就成了最為廉價的資源,可供白玉瑾予取予奪。
因為這種,被白玉瑾稱之為“灌血”的異力所具有的神奇效用,他還在摸索當中。
暫時無法像“恐”對他所做的那樣,直接強化和改造麾下戰士的體魄強度。
所以白玉瑾隻能通過這種,近乎拔苗助長的殘酷手段,促使戰卒們不斷煉化體內的氣血。
哪怕每次隻能煉化十分之一的氣血,十次百次的積累下來,也足以讓他們的修為強行提升上那麼一些了。
沒人知道,在這十天之中,他們究竟幹了些什麼。
隻知道每天都會有源源不斷的南蠻戰馬,被作為戰利品送回麩子城。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那裏,繳獲如此之多南蠻戰馬的,前後加起來足有數萬匹了!
要知道在廝殺之中,戰馬的折損率也是十分驚人的,就算南蠻獵騎一人配備雙馬或三馬。
折算下來,白玉瑾他們最少也得擊殺數萬名蠻騎,才能掠奪到這麼多的戰馬,隻會更多而不會更少。
十天之後……
臨江城的斥候回報。
聯軍大陣已經抵達了大青江南岸三十裏開外,最多還有一天行程,就能撤回大青江邊。
讓各大渡口早些做好渡江準備的時候,一支衣衫襤褸的隊伍,出現在了南麩營外。
這不是一支北逃的流民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