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嘰。
雷諾回來了。
“它把你吵醒了?”
“沒,我自己醒的。”
“餓了嗎?”
“嗯。”
暗金眼珠緊緊盯著黃毛,話卻是對著單久說的,“想吃肉嗎?”
“想。”笑出白森森的牙齒。
雷諾點頭,“剛好,這裏有現成的。”
“咕嘰!”萌貨全身的毛都炸開了,把自己縮成一團抖抖抖,特委屈。
“哎哎哎,這隻不行。”單久瞪他。
雷諾:“……”
沉默片刻,雷諾呡著嘴唇,從角落的工具箱裏翻出錘子,釘子,在屋裏最中央的牆壁前,站著打量一番。
一人一萌貨嚇傻了。
這是要殺人滅口嗎?單久突然想起恐怖片裏的狗血橋段,殺了人把屍體藏在牆壁裏封存個幾十上百年。
雷諾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小照片,上麵是一個揚著純真微笑的俊美少年。
雷諾用釘子對準相片一角,接著抬起錘子……
“誒,等等!你這是要幹嘛?”
手一頓,“掛相片。”
單久嘴角一抽,“又不是掛遺像,你老師要是知道你這樣對待他的相片,會哭死的。”歎氣,“你的相片掛墜哪去了?”
“沒了。”
“弄丟了?”
猶豫片刻,點頭。
“過來過來。”
單久招招手,雷諾乖乖走過去,望著對方,“怎麼了?”
“把照片放在床頭櫃裏,你什麼時候想他了,就拿出來看看。”
雷諾坦白道,“不找個顯眼的地方放著,我會忘記……”
單久為雷諾的老師默哀三秒鍾。然後,拉開櫃子,“放進去吧,我會時不時提醒你的。”
雷諾老老實實的把照片放進櫃子。
事實證明,單久是騙人的,雷諾是沒良心的。不久之後,他們根本忘了還有一個曾經的美少年,現在的發福老頭子的照片,正孤單寂寞躺在黑壓壓的櫃子裏。
“你可以走了。”這句話是對著黃毛說的。
單久用抗議目光瞪視雷諾,雷諾裝作沒看見。
黃毛倒是沒有反對,巴眨一下紅眼睛,扭頭看看窗外夕陽,乖乖點點頭。它最後蹭了蹭單久伸過來的手背,跳下椅子,笨拙的摔一個大跟鬥,站起來一扭一晃的往門口走去。
“咕嘰。”它站在門口,爪子撓了撓門。
雷諾體貼的為它推開門,在黃毛腳爪子踏出門框那一秒,毫不留情合上大門。還沒來得及走遠的黃毛,屁股被門撞了一下,呆毛一陣亂顫。
黃毛爬起來,繼續邁起腳丫子往小窩走,背影特別堅強!
單久遺憾的看著萌貨消失在視線裏,無限怨念的盯著雷諾,連耳朵都有氣無力的耷拉了下來,“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
雷諾:“……”
單久軟綿綿的縮回被窩裏,“你為什麼總跟一直小動物過不去?”
雷諾去角落拿來掃帚,特別認真的開始打掃衛生,對單久的問題選擇性忽視。
“你不喜歡那隻萌貨嗎?”
移開木椅,清掃餐桌下方……雖然地上其實很幹淨,但雷諾還是一本正經的清理並不存在的垃圾。
“難不成,你對毛茸茸的東西過敏?”
雷諾又開始整理桌布。
單久磨了磨牙齒,“嘿,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回事?”
雷諾頹然的握著掃帚,顯然不想招惹單久生氣。他繃直背脊,半晌……
“我沒有吃醋。”
“……”單久,“啊?”
雷諾低著頭,轉身用背影釋放陰沉沉的低氣壓,生人勿近的氣場飄蕩在雷諾周身飄蕩。狠狠的,狠狠的刺激著沒心沒肺的單久。
單久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狹長的細線,“你在吃醋?”
唰——
低氣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擴散到整個木屋。
雷諾臉色黑到極點。
好笑的擺擺手,“拜托,你們根本沒有可比性好不好。”
劈裏啪啦。
雷諾頭頂仿佛烏雲密閉,一陣狂風暴雨即將襲來。他此刻的沉默,好比暴風雨前的寧靜,危險又壓抑。
聳聳肩,“那小家夥比你可愛多了。”
雷諾握著掃把的手一緊,他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那隻小黃毛,做成明天午餐肉菜之一。
“不過再可愛,它和你也是沒有可比性的啊。”
雷諾悄悄豎起耳朵。
單久笑著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