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的趕回森林,沿著小路往回走。
雖然人們對卡特所言的可信程度深表懷疑,雷諾仍舊毅然決然的往森林前行。
卡特暈頭轉向,一肚子的酒水在胃部翻騰洶湧,“你慢點,你走慢點!啊,快到了,就是這,就是這!”卡特伸手指向前方,“在那片樹林裏,我看得不太清楚,總之就是那個方向。”
雷諾腳步猛的一頓,停下打量四處。黯淡的月光散在寂靜的森林裏,透出幾分陰冷的氣息。視線一頓,在距離不到五米的灌木叢邊,一道暗紅色的光芒微弱的閃爍著。
是單久落下的抑製石。
將抑製石撿起來,雷諾看了一眼結晶上細微的裂紋,沉著臉色將它放回口袋裏。
雷諾蹲在地上,努力找尋豹子留下的痕跡,卻又在前方不遠處,看見了單久今天穿著的衣服。
煩躁又懊惱的磨了磨牙齒,看來單久真的很有可能被豹子叼走了。手下意識緊握成全,雷諾努力壓抑住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手指骨節卻因不斷用力而哢嚓作響。
卡特弱弱的躲到一邊,洶湧到喉嚨的嘔吐感被他生生壓下,在雷諾強大而壓抑的氣場下,他的酒勁清醒了大半。
……
單久努力將自己蜷成一小團,縮在角落怏怏的一動不動。
這隻黑色的豹貓,左邊耳朵被抓傷,皮肉裂開,半幹的血液沾濕絨毛,又凝成在一塊,原本精神抖擻的尖耳朵此刻可憐兮兮的耷拉著。單久努力避開這些總纏著他想和他打鬧的小豹子們,越縮越小。
豹子幼崽們對這個新來的‘夥伴’好奇到了極點,總是忍不住上前東撓撓,西抓抓。偶爾碰到單久的傷口,又會導致其裂開流血。
母豹子懶洋洋的臥在一邊,偶爾見單久滾得太遠了,就走上去用爪子把他踹回遠處。母豹子不難煩的從鼻子裏噴出熱氣,黑色豹貓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單久難過極了,他打不贏這隻母豹子,在奮力反抗拒絕跟它……那啥,又多次試圖逃走失敗後,母豹子徹底失去了單久耐心。完全把他當成了儲備糧食。指不定什麼時候它的那群小崽子們肚子餓了,單久就會被當成飯後甜點給它們打打牙祭。
單久小心翼翼的呼吸著,他的腹部也被豹子的利爪抓傷了,呼吸稍微劇烈點都會引起一陣疼痛。
單久突然很想哭。
黑色豹貓亮晶晶的眼睛漸漸變得水潤濡濕。
雷諾那根木頭,搞不好還傻逼逼的坐在屋子裏,等著自己回家給他做晚餐。
想起今天下午雷諾強忍高興又能以抑製的表情,單久伸出爪子煩躁的抓抓地麵。雷諾,你家房東馬上就要變成別人的晚餐了,知道嗎?白癡住客!
突然,身邊的母豹子耳朵抖了抖,矯健的身形迅速從地上站起。它側耳聽了聽,突然轉身叼起自己的幼崽,一隻又一隻,把它們藏在了角落。而對單久,它這是毫不客氣的咬出受傷的那隻耳朵,將他甩到那個方向。
耳朵再次受到傷害的豹貓發出一聲哀哀的痛呼,被扔到地上時,狼狽的翻了一圈。傷口碰到了髒兮兮的沙石,豹貓難受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個脆弱的毛球。
而那群沒心沒肺的小豹子,還在火上澆油的把豹貓當成大型玩具。
雷諾……
單久努力把受傷的耳朵藏在爪子下,委屈到了極點。
身經百戰的母豹子顯然感知到了外來者的入侵,它俯低身子潛伏在草叢裏,貓科動物的眼睛在黑暗裏散發這詭異而明亮的光芒。它的耳朵敏感而靈巧,鼻尖嗅著愈發濃烈的,侵略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