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一口氣買了太多東西,便利店工作人員笑眯眯地幫她把七八個大箱子塞進了車裏,然後揮著手送她這個財神。
若溪苦笑,上一世她掙脫了沐家成了白若溪,竟然沒做這件事,真是該死!
她把車直接開到了帽簷孤兒院。
這是她兒時被爸爸丟棄的地方,也是她痛苦掙紮度過了8年時間的成長地。
所以,這個對她來講是噩夢的地方,她打從心底避之唯恐不及。
她還很小時就好似曉得,這裏並不是缺少經費,可偏偏這裏的孩子生活過得很苦,善良的院長媽媽在一次查賬發現問題後不久就因重病去世,接下來孤兒院的日子簡直就像在地獄,這裏的孩子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被照顧他們的阿姨打罵,體罰……
若溪揉了揉額頭,有些記憶她好像遺忘了,但她也許那段生活太過黑暗,所以她得了某些精神方麵的疾病,比如選擇性遺忘了些。
車停在了孤兒院門口。
孤兒院的夜晚連個路燈都沒有,若溪開著車燈,推門下車,就像猴子一樣爬到了車頂,坐下,開始吃東西。
今天在沐家那麼一鬧,雖然有些心累,但她還是挺亢奮的,畢竟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對沐家展開對抗,報複的感覺真是爽快!此時此刻,她真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這麼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麼?”
清冷的聲音,伴著夜風吹來,若溪一個激靈,側臉去看,隻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在燈光與黑夜之間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安振?”若溪遲疑地問?
“是我。”他的回答依舊冰冷,“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來這裏做什麼?”
“找回憶。”若溪答得半真半假,“你呢?該不會安家大少爺小時候也是打我們孤兒院走出去的吧?”
“不是。”安振走近車旁,雙手插褲兜,仰著頭望她,隻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即便在夜裏也能給人帶來冰冷寒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若溪挑了下眉,不打算繼續追問,隨手扔給他一袋薯片,“我請客,隨便吃。”
安振皺了下眉,又把薯片扔了回去,“我不吃垃圾食品。”
“可我愛吃。”若溪故意吃得很大聲,心裏卻煩死了安振,她這麼好的心情,怎麼偏偏遇到這麼冷又這麼不會聊天的人?
“你很煩我?”安振蹙緊了眉頭。
若溪嗬嗬兩聲,“不敢,就是我請客,你不給麵子,我幹嘛還要倒貼尊嚴?”
話音落,若溪就發現安振一縱身跳到了車頂,和她比鄰而坐,還順手拿過她手裏的薯片,哢嚓吃了一口。
若溪眨巴眨吧晶亮的大眼睛,心裏覺著有些好笑,一個冷到骨子裏的男人竟然對她的話反應這麼大,而且好像事事都很關心她,他想追她嗎?
若溪轉過頭不再看他,畢竟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又怎麼會輕易對男人動什麼念頭?所以她繼續吃自己的零食慶祝今天的開心事。
“今天,”安振突然開口,又在仿若猶豫,遲疑了一下,他又笑著說,“你今天對沐家展開了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