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一拐上主幹道, 袁朗就將車速降了下來。
周倜撓了撓頭, 有些頭暈的將頭靠在椅背上。
她扭頭望了眼窗外, 路燈一個一個的閃過, 化成一條黃光, 像身後流淌而去。
她又轉頭望望袁朗,“袁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路過。”袁朗的聲音冷冰冰的,顯然還在因為什麼而氣著。
周倜有點頭暈,“開慢點唄,我頭好暈哦。”她撓了撓腦袋,眉頭皺到了一塊兒。
袁朗沒有說話, 但車速卻明顯的降了下來。
“嗯,舒服多了。”周倜深吸一口氣, 將頭探向車外。
哇, 夜晚的空氣好沁涼,好舒服。
“把頭收回來。”袁朗訓道。
“哦。”周倜隻好乖乖的坐回來,像個孩子。
“喝了很多酒?”袁朗明知故問。
“嗯,但是沒有很醉啦, 嘿嘿。”周倜。
說著話,都開始傻笑了, 還說自己沒怎麼醉。
“趙寒喝多了?”袁朗反問。
“可不是, 醉的爛泥一樣。”周倜忍不住又傻笑起來。
不過她猛然想到那個醉鬼剛才還親了自己一口,又摸著嘴巴紅著臉, 不笑了。
“哼。”袁朗冷哼了一聲, 眼神裏滿是嘲諷。
男人是個什麼東西, 他太知道了。
醉了?
醉了還知道歪在周倜身上,而不是歪在自己經紀人身上?
嗬!
周倜扭頭望了他一眼,見他隻是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便也沒有開口。
“葛小玄和高一航還在那邊。”周倜腦子不是很清醒,想東西有點邏輯不連貫。
“趙寒那邊的經紀人,會送他們兩個回去的。”袁朗答道。
“哦。”周倜點了點頭。
她想了一會兒,又問道:“你……你……”她‘你’了半天,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說呢?覺得袁朗怪怪的……
他的態度,他的行為……都怪怪的。
不說一聲拉著她就送她回家啊,哪有這樣的啊,強送啊。
她撓了撓頭,皺著眉頭看著他。
袁朗便扭頭望過來。
“你別看我啊,看路。”她又忙指路,大晚上的開車,專注一點啊。
“別胡思亂想!”袁朗聲音壓的低低的、沉沉的,他接著又道:“我正好路過這邊,看見你們。實在看不過有人裝醉賣傻,占女人便宜。你還是少這麼晚在外麵瞎跑,一會兒我送你回去,你就好好睡一覺,以後也少見趙寒。”
周倜眉毛挑了挑,聽著袁朗這口氣,怎麼這麼像爸爸呢。
她‘哦’了一聲。
是這樣嗎?
那他大晚上的穿著睡褲開著車,四處轉什麼呢?
是不是今天心情特別不好啊?
真是可憐……當有錢人,壓力也很大吧。
是不是少賺一點點,都是幾個億的損失啊
嘖嘖……有錢人的世界,肯定不是一塊錢一塊錢的賺錢,而是幾千萬幾千萬的賺錢吧?
到了劇組宿舍的時候,周倜下車前,又看了眼袁朗的睡褲,對上他不怎麼開心的側臉,她拍了拍袁朗的肩膀,“錢嘛,身外之物,多賺點少賺點,不必太在意啦!”
“?”袁朗扭頭朝著她望過來,她已經拎著包轉身下了車。
關車門的時候,她還在回頭,朝著他舉起右拳,特別有勁兒的給他打氣道:“加油!”
然後便關上車門,轉身晃晃悠悠的走了。
袁朗本想一腳油門離開,可望著她窈窕的背影,他不自覺的熄了火。
下了車,他靠著跑車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周倜拐過長巷子,進到劇組宿舍裏麵去,他才轉身回到車裏,啟動車,拐上回家的路。
當等紅燈的時候,他才偶然發現——自己居然穿著睡褲!!
待他到家門口,推開大門走進去,扶著牆壁踢掉鞋子的時候,腦海裏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袁朗,你是不是突然智障了?為什麼把周倜送回劇組宿舍?
他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家——這裏,不是更好嗎?不是更適合一個酒醉的漂亮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