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每天都是平凡而又不同。
錢德寶像是和往常一樣,在院子裏巡視,但是他巡視的範圍更多的集中在廚房附近,原本嚴肅的神情也變得溫柔起來。
尤春水還是和往常一樣,忙著縣丞的各項事務,隻不過這兩天他主要是指點李如煙來進行做事。
楊老頭還是和往常一樣,吃過簡單的早飯過後,便搬著個椅子坐在房門內的陽光裏,曬著不太暖和的太陽,隻不過這兩天吃的稍微飽了一些。
許漢生還是和往常一樣,去往碼頭上工,不過在忙碌的間隙,還有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分別去了幾戶人家,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行蹤早已被有心人記在了心裏。
王法與往常則不太一樣,直接來到了陳峻熙的書房,說道:“大人,本官昨日接到有人報案,在一年半以前,城南楊老頭家的獨子被人打死後扔到河裏,編造為自己落水死亡,是否應該徹查此案?”
“查!當然得查!”陳峻熙也看不慣別人行凶作惡,但是對於此事還是有些疑惑,說道:“那人為何不來縣衙報案?此事是否屬實?”
“報案的人並不是苦主,他不願露麵,所以沒來縣衙,苦主此時還蒙在鼓裏呢!至於是否屬實,本官有九成的把握,此事錯不了!”
“報案人不願露麵?苦主毫不知情?這也好生奇怪了吧?”陳峻熙不由得問道。
“是這樣的,此時牽扯到蘇州府的曹氏船幫,所以報案人不願站出來,他擔心會遭到報複,至於那苦主楊老頭為何不知情,是因為...”王法慢慢的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陳峻熙聽罷,皺著眉頭說道:“曹氏船幫?這可是不小的勢力,常人得罪不起,報案人不敢露麵也能理解,但是此事若是處理不當,容易引火燒身啊,王大人,你覺得呢?”
“正大光明,公正廉潔!”王法這段時間也認識了不少字,這兩副掛在衙門裏的字他早已熟悉,當即若有所知的念了出來,然後說道:“此事與曹氏船幫並沒有什麼幹係,而是那一個船老大私人所為,下官親自處理此事,還請大人不必擔心。”
“既然如此,往大人便放手去做吧,等到事情有所進展,咱們再行商議。”陳峻熙既看不慣這件事,想要為民做主,但是又怕得罪曹氏船幫背後的勢力不敢親自動手,此時看到王法願意衝鋒陷陣,便欣然答應願意在後搖旗呐喊。
王法深知陳峻熙的性子,也不指望他能夠有所擔當,隻要能在後方進行配合,那就不錯了。
“大人,下官以為,人被打死或者淹死,是大不相同的,所以下官準備開棺驗屍,查看那楊豐收的具體死因。”
對於人命的案子,陳峻熙原本想要親自過去查驗,隻不過一想到曹氏船幫,便又猶豫起來,說道:“如此,本官對王大人自然是大力支持,現在本官便去傳喚仵作,讓他立刻隨你去現場查驗,定要查他個水落石出!”
荒蕪的城西小山頭上,雜亂的野草早已變得枯黃,上麵還有些許沒有融化的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