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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當一股熱流竄入身體,終當他chou離而去時,她能感覺自己趴在書桌上,是多麼的狼狽不堪。
手終於被放開,她聽到了窸窣的聲音,當她鼓起勇氣掀開反扣著自己腦袋的外套時,手腕卻痛到她眉都擰在一起,眼掃雙手手腕,紅紅的一片不說,還微微的腫著,顯然盛怒之下的他在施暴時,完全忘記了力道這回事,他的力道,她根本承受不了。
大著膽子回頭瞧望,她以為會看到他猙獰的麵孔,然而此刻書房內已經隻有她一個了。
她愣了一下,浴室裏便傳來水聲嘩啦。
她眨眨眼,淚淌下,她咬著唇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淚,而後忍著疼扯了幾張紙巾擦了一把身下,便放下了衣裳,提好了褲子,繼而默默的從地上拾起書包,緩緩的走下了樓。
換鞋出屋,她回頭看了一眼閃亮的城堡,隻覺得曾希冀的一切美好,都在此刻變了味。
退出原來這麼難,難到連想守著一份美好,都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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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沉重的步子,白嘉渾渾噩噩的回到了鹽亭街。
才到小區門口,她就看到了秦路的身影,他正不安的在小區門口徘徊著,似猶豫又似掙紮,總之躊躇不前的在那裏來回踱步。
她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他一直在那裏轉圈,直到一次偶然的轉頭,才看到她就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
“白嘉你,你回來了?”秦路似有些尷尬,但人還是湊了過來,那表情顯然很意外她在外麵此時才歸。
白嘉望著他:“你怎麼找到我家的?”
他搓了下手:“我拿我爸的電腦偷偷查了一下,我沒侵犯你**的意思,我隻是擔心你,想看看你怎樣,要不要我幫忙……誒?你,喝酒了?”
他聽到她說分手,便猜想那間別墅她是回不去了,想到她和她弟弟的艱難處境,他便想要來看看,可是當他走到白嘉跟前時,卻聞到了酒味,雖然不怎麼濃烈,但對於一個碰酒就醉的人來說,這實在令他詫異。
白嘉愣了一下,伸手扯著衣服聞了一下,隨即衝著秦路言語:“謝謝你關心我,但我沒事。已經很晚了,你趕緊回家吧!”
她說著從他身邊走過,秦路本能的抬手去拽了她:“白嘉……”
“啊……”手腕被他一抓上,就疼的她不由的叫了出來。
秦路嚇的一縮手,隨即反應過來,便立時捧了她的手腕瞧看,路燈下但見兩個手腕都是紅腫見青的不說,還依稀能看出抓捏的指印。
“怎麼回事?你的手腕怎麼傷到了?”秦路自是出言問詢,白嘉縮了手:“沒什麼,剛才不留神絆了一下,杵到了吧!”
“你撒謊,你的手上有指印!”秦路立時反駁:“你到底怎麼弄傷的?”
白嘉聽到撒謊兩個字,就覺得刺耳,她猛然抬了頭:“是,我是撒謊,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實情?我怎麼弄傷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秦路一愣,眨眨眼後看著白嘉言語:“是他弄傷的你嗎?”
白嘉一頓,隨即盯著他:“什麼他?你在說什麼?”
“白嘉,其實我,我知道你之前住在金鴻路一號,而且也看到那盒藥,我知道你們已經是,是同居的關係。”秦路的言語讓白嘉的呼吸一滯,但隨即她低了頭:“可那已經是過去了。”
“但好好地,你們為什麼要分手呢?”
“這和你沒關係!”
“怎麼就沒關係?”秦路伸手叉著腰,似乎壓著什麼火氣:“他,他和我爸很熟,我也比較清楚他的事,他身邊的女人是不少,可從沒和誰同居過。他明明待你不同,你們也很好的,好端端的怎麼會分手了呢?”
白嘉聞言抬頭看著秦路:“你很清楚我們的事?”
“是,我清楚,我關心。”秦路的喉結動了動:“我希望我的朋友能開心快樂每一天!”
白嘉當下愣在那裏,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我謝謝你秦路,但這是我和他的事……”
“我隻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好好的要,要弄成這樣?”
白嘉眨眨眼:“王子和灰姑娘那是童話故事,不是嗎?”說完她笑了一下,笑得十分苦澀:“我隻是不繼續做夢罷了!”
“那你手上的傷……”
“意外傷到的而已。”白嘉說著退了兩步:“挺晚了,你快回去吧,我也得休息了,請別擔心我,我說過,我是堅強的!”
白嘉當下衝秦路點頭示意了一下,人便進了小區上樓回家,秦路站在路燈下看著她消失眼眸,卻無法忽視掉她剛才那抹笑容的苦澀。
他立了片刻,快步走到了車棚騎上了他的自行車,但他並不是回家,而是騎向了金鴻路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