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軒深深看了秦風一眼,良久才道:“聽君一席話,隻覺豁然開朗,心中鬱氣頓消。”他雙手一拱,鄭重行禮道:“慕容軒受教了!”
秦風連說不敢當,慕容軒對他而言十分陌生,可對方的直言坦率讓人不禁心生好感,隻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如他所言,同心協力共複大明江山。
慕容軒又輕咳了幾聲,他眼中陡然閃過一道古怪之色,凝視著秦風道:“秦兄,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秦風回道:“閣下盡管直言。”
慕容軒眉頭緊皺,似乎想到了什麼令他十分困惑的事情,猶疑不定道:“秦兄,你如此大才,為何在貴教之中隻能屈居一個護法,連沈姑娘的地位都不如,雖說沈姑娘的能力出類拔萃,可比起秦兄你還是尚有差距的。”
秦風不答,麵色不變,隻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論慕容軒的話有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秦風其實根本不會在意,而能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護法,而沈姑娘應該指的是彩衣,算是不小的收獲。
慕容軒一直在盯著秦風眼睛,給予了對方足夠長的沉思時間後,又道:“秦兄,自古明珠蒙塵當屬一大憾事,貴教用人不當,賢才旁落,實在有些不該,你有沒有想過......”
烈陽高照,光華四射,卻是比不過慕容軒眼中的火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要表達的意思已經足夠令人遐想,可他還是看不穿秦風的心思。
等到秦風抬頭,目光與慕容軒在空中交彙之時,多少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秦風忽然大聲笑道:“多謝慕容兄給本將打抱不平,隻是本將沒有什麼官癮,並不在意身處什麼位置。”
聽見秦風以慕容兄相稱,慕容軒也大笑了起來,隻是笑聲中帶著一絲遺憾,說道:“秦兄高風亮節令人佩服,若是日後心意有所改變,可以前來找我知會一聲,我教的大門永遠為您這樣的豪傑之士敞開。”
這話說的已是赤果果的直白,秦風故作承受不住,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道:“慕容兄這樣挖人牆角,可不是君子所為。”
秦風沒有直接拒絕,倒是讓慕容軒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他是真心實意想要拉攏秦風,語氣真誠道:“隻要秦兄可以投身我教,我教可以滿足你一切合理的要求。”
挖牆腳是門技術活,不是男生追女生隻需死纏爛打就行,需要的是進退有序,表達誠意的同時更要展示實力。
慕容軒沒有展示實力,而秦風卻想知道對方的實力。
鄧飛一直在旁聽著秦風和慕容軒的對話,萬分驚訝於秦風還是什麼教的護法,同時又對慕容軒的招攬感到不屑,在他心裏應該是自家將軍招攬對方才是。
秦風眼珠轉轉,笑著問道:“慕容兄所說的合理要求,不知能有多麼合理呢?”
慕容軒微微動容,剛要張嘴說什麼,卻突然戛然而止,隻是一臉嚴肅道:“有些話我說了不算,但我的師妹可以做主。”
秦風神色中顯現出一絲莫名的怯意,他想到了怡紅院裏遇到刺客時袖手旁觀的彩蝶,又想到了剛才不留一點麵子,大罵他一聲蠢的羅婉兒,這些個女人讓他感到了深切的無力感,而慕容軒嘴裏的師妹可是一箭能夠逼退顧先生的人物,怕是更加的難纏。
不經意間,秦風認為自己可能得了一種名叫少女恐懼症的怪病,而麵對陌生少女時,症狀會更加的嚴重,他竟也學著慕容軒連咳了幾聲道:“慕容兄,本將不太擅長和女人打交道,見到女人就會......”他滿臉的糾結之色。
慕容軒不明所以,驚奇道:“秦兄,難道你......”他退開了半步,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秦兄你是不是好男風?”
秦風連連咳嗽,就差吐幾口血出來了,惡狠狠道:“慕容兄,我現在也很想把你作為對手,最好立刻可以打上一場。”
慕容軒愕然,卻很快哈哈大笑起來,一臉興奮道:“打架有傷和氣,不如我們比一下腳力,輸的人自罰三杯酒如何?”
不等秦風回答,慕容軒身形一閃,轉瞬就踏出了十幾步,秦風沒有猶豫,朝鄧飛快速低語了一句話後,立刻緊追而上。
鄧飛反應不及,剛想要阻止秦風離去,就發現秦風和慕容軒已經消失在了長街盡頭,他無奈一跺腳,隨即返身大叫著回到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