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這個時候正在忙著招呼那個胖子,根本沒功夫去搭理秦風,隻見他彎著身子,一臉獻媚道:“熊爺,這邊請。”
見到酒樓裏食客滿座,熊爺皺了下眉頭,問道:“我今天在此宴請固山額真沙裏奇將軍,不是說了要包下這樓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人在這裏?”
酒樓掌櫃早迎了出來,賠笑道:“熊爺,你說包了晚宴,這不才剛過晌午嗎?”
熊爺眉頭一皺,嗬斥道:“雖是晚宴,也不能馬虎,沙裏奇將軍何等人物,要是得罪了他,你我都擔待不起。”
掌櫃能經營這樣一家酒樓,也算是一個見過風雨的人,換做平日,熊爺並不放在他的眼裏,可對方提到了沙裏奇,他就不得不重視,臉上顯出一絲慌亂之色道:“沙裏奇將軍的虎威,吾等哪敢得罪。”
別說得罪了,就算不得罪,說不定也會遭受無妄之災,城裏至少已有百人,成為了沙裏奇的刀下之鬼。
趙布泰死後,所部兵馬群龍無首,柳州城裏的這部清軍中,固山額真沙裏奇的官職最高,其餘一眾清將不管服不服氣,表麵上還是聽他號令。
因此沙裏奇要殺人,沒人可以阻止,也許是受到了趙布泰之死的刺激,擔心城裏有漢人作亂,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讓沙裏奇舉起屠刀,最近幾日他總算有所收斂,知道以殺戮威懾並不可取,逐漸開始收拾民心,不然也不會答應熊爺的宴請。
熊爺是第一個讓沙裏奇賞臉的人,自然是心高氣傲,朝著掌櫃瞪眼道:“那還不將這些人趕出去,他們的飯錢免了,全都記在我的賬上。”
掌櫃很是為難,開門做生意哪有趕客的道理,若是做了,對於酒樓聲譽必定大有影響,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酒樓的客人中,大多數不是普通之輩,他們不懼怕熊爺,卻惹不起沙裏奇,沒過一會兒就三三兩兩的悄然離去。
秦風望著那熊爺,眼中有亮色閃現,這個熊爺不錯,相當的不錯,這樣一個人物若不能好好交流一番,實在會令人惋惜。
這時,熊爺也朝秦風這裏看了過去,看的當然不是秦風這個小廝,而是鄧飛。
鄧飛不怕惹事,可不知道該不該在這裏惹事,耳邊卻傳來了秦風的低語:“收拾這個胖子,別怕把事情弄大。”
此話一出,鄧飛頓時有了底氣,把腳往桌上一翹,彩衣輕笑一聲,一雙小手隨即按在了鄧飛的大腿之上,她可不是什麼弱女子,手上頗有力道,鄧飛被揉捏的欲仙欲死,這次可不用裝了,他的表情是貨真價實的爽到極點。
熊爺看到鄧飛無比享受的坐在那裏,心中不耐正要讓人將這人丟下去,就聽到鄧飛大聲喊道:“本少爺看這熊爺很不順眼,有誰幫我把他扔出去,賞一錠金子如何?”
眾人聞聲駭了一跳,再看說話之人真的把一錠金子放到了桌上,臉色各異之下,竟然紛紛停下了離開酒樓的腳步,重新回到了椅子上,顯然是在坐等好戲。
秦風心中暗笑,鄧飛還真能惹事,不過這效果他十分滿意。
彩衣笑意盈盈,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鄧飛舒爽的差點叫出聲來,忽然他眼前一暗,就見兩人走到了他的麵前,一人額頭上有個綠豆大小的黑痣,容貌醜陋而凶悍,另外一人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凶狠之氣比之同伴更盛。
那滿臉橫肉之人伸手一指,幾乎要指到鄧飛的鼻尖上,怒聲喝道:“你小子膽子長在屁股上了,以為想放就放嗎?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