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山身首分離,殺他的清兵還喊出殺光漢狗的話,這讓大堂裏的明軍降將們人人自危,他們沒人反叛,卻也將麵臨殺身之禍。
刀光劍影之下,空氣中的凝厚讓人呼吸不過來。
張國柱分不清情況,卻是反應極快,推波助瀾道:“蒙山軍隻誅殺建奴,反正明將可既往不咎!大家還在等什麼,想給韃子陪葬嗎?”
言罷,他一刀怒斬,庫爾泰瞬間倒斃在血泊之中。
庫爾泰一死,再也無人可以控場,不少滿清將領隻當投降的那些明將早就和張國柱勾搭在一起,敵我不分的攻殺過去,明軍降將們解釋不清,也不甘心任由屠戮,而且蒙山軍已殺進了城中,反正才是唯一的活路,於是紛紛揮刀反擊。
大堂裏殺聲驟起,混戰一片,而那個殺了胡一山的清兵竟然沒有再殺明軍降將,而是偷襲了好幾個滿清將領,他手段狠辣,手上一把短劍如風雷閃躍,轉瞬間就殺了二人。
嶽托見到那清兵不斷收割著人命,氣的咬牙切齒,已知道這人必是蒙山軍的細作,幫著張國柱策動明軍降將們造反的,怒吼著殺了過去,他武藝不俗,一刀就把那細作逼退了數步,揮刀再進,又是三刀連斬,刀刀勢大力沉。
大堂裏桌椅遍地,騰挪的空間狹小,細作難以躲閃,隻能用短劍格擋嶽托如潮水般的攻勢,等到嶽托三刀斬完,細作的短劍不堪重負,折斷成了兩截。
嶽托獰笑著高舉戰刀,這一刀下去定能取了細作的性命,可就在他要斬下之時,嘴裏突然發出一聲痛呼,緊接著就見他雙唇發青,青又變黑,很快整張臉都像是塗了黑炭一般,他雙眸圓睜的搖晃了幾下,便在狂噴一口黑血後轟然倒地。
細作冷冷的瞧著地上嶽托的屍體,低語了一聲:“苗疆奇毒黑寡婦......”
望月閣的二樓,一個窈窕魅影正神色幽幽的望著下麵的廝殺,一隻玉手探在樓沿外,那寒玉似的手美麗得少見,秀窄修長又豐潤白暫,指甲放著青光,柔和而帶珠澤,可指尖卻閃爍的寒芒,讓人不敢直視。
彩衣出手了,也等到了出手的機會,她一般不殺人,可殺起人來從不手軟,她擅使飛針,針上必沾毒物,今日她所用的正是見血封喉的黑寡婦。
毒針奪命,中者必死,彩衣每次輕彈手指,便有一人中毒倒下,五針五命,針無虛發,嶽托就是死在了她的針下。
彩衣在殺嶽托時,有過一刹那的猶豫,好比阿巴赫看到張國柱欲對庫爾泰不利時,選擇袖手旁觀,心懷借刀殺人之意,彩衣也有這樣的想法,可骨子裏的寬仁讓她摒棄了私心和報複,出手殺了嶽托,從而救下了那個細作。
而那個細作正是曾經在怡紅院刺殺過彩衣的慕容寒!
慕容寒出現在望月閣,也是秦風所安排,比起彩衣和張國柱,慕容寒是一個真正的刺客,秦風甚至能從對方身上看到自己前世的影子,冷漠中帶著狠絕,他若是刺殺沙裏奇,成功的可能性必要高於彩衣和張國柱。
結果張國柱完成了慕容寒的刺殺任務,慕容寒雖然刺殺不成,但他的存在卻也起到了奇效,他精通擬聲和易容,通過模仿兩個明軍降將的聲音,又冒充清兵殺了其中一人,成功的讓清將們產生猜忌,自相殘殺了起來。
彩衣看著影遁在一根石柱後麵,悄然閃身而出,用斷劍又割破了一人喉嚨的慕容寒,美眸中不禁閃過一道憂色,慕容寒的所作所為對於蒙山軍的幫助極其之大,等到此戰結束,秦風必會感激慕容寒,那麼慕容寒所在教派在秦風心中的地位估計也會扶搖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