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想起春神的時候,多爾袞的一顆心都要抽搐一下,他從來不信神,不信佛,也不信所謂的命數,可在春神麵前,他不信也要信,隻因一個人強大到一定程度時,不是神也會被視作神,春神一直是多爾袞心中的陰影,也是他畢生追趕的目標。
而春神可能已經不在了,多爾袞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有種莫名的失落,可很多人還沉浸在春神所帶來的影響之中,探究和春神緊密相連的木偶之謎。
多爾袞嘲笑那些人的無知,他從不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比起複活木偶而去爭天下,還遠遠不如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一雙拳頭上!
今日,多爾袞對戰之人是秦風!每當想起秦風這二個字地時候,他心中都有些古怪,更多的是忌憚,因為他已知道了秦風能夠看懂死人經。
而死人經是春神的東西,過去也隻有春神一個人理解死人經上的內容。
多爾袞不懼天下任何人,唯獨對春神退避三舍,所以他才無法忽視秦風,同為能夠看懂死人經的人,必然有著非同一般的能力。
戰場上,雙方的激戰還在繼續,一攻一守維持著慘烈的平衡,多爾袞眺望過去,又喃喃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秦風,你必需死!”
索額圖聽到了多爾袞的話,不知道他因何而言,隻當多爾袞看到戰事艱難,有了擒賊擒王的想法,於是說道:“秦風若是死了,敵軍士氣必定大挫,我軍一鼓而下,當大獲全勝。”
多爾袞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半晌才道:“那依你的想法,有何方法除去秦風呢?”
索爾圖沉思片刻,說道:“我觀察秦風處於敵軍盾陣前沿,我軍可猛攻他所在的地方,用騎兵連番衝擊,箭矢覆蓋連射,說不定有殺他的機會。”
多爾袞沒有絲毫激動,卻還是溫言道:“蒙山軍很強,秦風的親衛更強,他所在的地方必定是地方盾陣最堅固的地方,我軍強攻那裏傷亡必大,除非到了決死的時刻,才適合用之。”
索額圖輕‘嗯’了一聲,他很有自知之明,在戰術的問題上不敢與多爾袞有任何爭論,卻不願隻當一個觀戰者,問道:“難道我們隻能和敵軍耗下去?你也應該看到了,我們的勇士在不斷的傷亡,這戰即使勝了,怕也是慘勝。”
戰場上的激戰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在清騎的衝擊下,蒙山軍的盾陣開始被敲開了一個個缺口,雖然很快又被填補,但這也給了清騎希望,敵人盾陣厲害,可並不是不能破,隻要再加一把勁,說不定勝利就將到手。
清騎有了疲態,可在必勝信念的支撐下,以及勝利曙光的激勵下,他們反而越戰越勇,相反蒙山軍中的新卒開始逐漸驚懼惶恐,精神和心靈上的承受力已經瀕臨極限。
宋明輝和秦風一起站在最前沿,他手上的鐵槍不知捅死了多少清騎,可身邊的袍澤將士也在不斷的犧牲,他的手臂開始有了酸麻敢,而他都如此,其他人的體力恐怕也所剩無幾,他知道自己這時候除了戰下去不該有其它的想法,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將軍,我們......”
問到一半,秦風一臉堅毅,果決的打斷道:“再堅持一下,我們是很累,清軍卻也一樣累,現在比的就是誰的意誌更強。”
宋明輝還想說,可終究沒有開口,他真的想不明白,清軍堅持不住了又如何,他們可以撤軍休整再戰,這一戰不過就是攻堅不利罷了。
而蒙山軍堅持不住,那就是全軍覆滅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