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間無人願意淪為犧牲品,烏拉那拉氏若是男子,又生在強大的葉赫或者蒙古各部中,以她絕頂聰慧的頭腦,別說是淪為犧牲品,怕是早就已經為心中抱負而一展雄圖了,哪裏會甘心成為建州女真的仆從?
所以多尼覺得自己是慶幸的,烏拉曾是女真中最富有的部族,可惜首領沒有烏拉那拉氏的頭腦,不懂得把財富轉換為實力,烏拉族人在安逸富有的生活下,也相對失去了草原民族的勇武,若是他們的財富能轉嫁給以騎兵強悍聞名天下的葉赫部,那現在有沒有大清都很難說。
烏拉那拉氏看到多尼有些神遊天外,也不出聲打擾,她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才能不惹男人厭煩,並俘獲男人的心。
這個時代,女子再優秀也隻是男人的附屬品,烏拉那拉氏長著美豔如花,可她知道美貌不會長久,天下美麗的女子又何其之多,如果僅憑美色就想一直留住男人的心,維持自己超脫的地位,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隻有讓自己變得有用,成為他人不可或缺的存在,才是真正的長久之道。
因此,烏拉那拉氏嫁給多尼後,不斷學習軍事,她天生聰穎,雖從未有過征戰的經曆,但天賦極高,很快引起了多尼的喜愛,又在多尼身邊耳聽目染,軍事造詣不斷提升,如今已成為了多尼最信賴的謀士。
如今,大敵當前,又到烏拉那拉氏體現價值的時候了。
烏拉那拉氏見到多尼回過神來,眼中有了清明之色,這才說道:“老爺,敵軍所求城池看似是在借道,卻也不能排除隻是一個幌子。”
簡單的一句話,多尼聽在耳中,卻是心潮澎湃,他望向烏拉那拉氏的目光卻變得十分炙熱,能娶到眼光如此高遠的女子,他簡直比皇帝還要幸運,伸手拂過懷中佳人的秀發,微微一笑道:“說下去,無需有任何保留。”
烏拉那拉氏把頭倚靠在多尼身上,柔聲道:“妾身能夠發現敵軍的意圖,相信那個叫秦風的賊首也沒想過刻意隱瞞,也許隻是想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那三城上麵,實際上是在聲東擊西,另有圖謀。”
多尼讚了一聲,說道:“老爺也是這樣想的,從貴州進入雲南,可不止新豐,西寧,安隆,羅平這條通路,敵軍也許已經有了其它的進軍路線,為了調動我軍,確保進軍道路通暢,才故意搞出了這個交易。”
烏拉那拉氏微微點頭,輕聲道:“應該就是這樣了,不過也有其它可能。”她目光遊離不定,腦海中隱約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卻怎麼也看不透徹。
多尼伸手抬起了烏拉那拉氏的下顎,凝視著那張迷人的麵龐,含笑道:“那你說老爺該怎麼給那位秦將軍回複?”他眼中多了分寵溺,柔聲道:“渣渣木到底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長,總不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