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投降,沿路各縣鎮配合放行,如有必要,還需派出人馬穩定建昌降軍內部,直至建昌降軍到達保寧為止,不得有誤!
鍾無悔本以為明軍攻擊川東在即,萬萬想不到敵軍沒來,降軍倒是來了一支,而且還是實力雄厚的建昌。
有了建昌降軍,川東實力劇增,明軍攻擊川東的計劃,應該也要有所斟酌了。
鍾無悔已經打定主意,等到建昌降軍路過時,一定要截留部分人馬,用作守衛順慶。當然,他不過隻是一個小小遊擊,沒有資格這麼做,可是四川巡撫高民瞻身在城中,若是由他下令的話,建昌降將必定不敢違抗,川陝總督李國英那裏也不好多說什麼。
在守衛疆土麵前,截留一些降兵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
鍾無悔拿著李國英的信件,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高民瞻的居所,卻沒能見到高民瞻本人,接待他的隻是一個隨從,說是巡撫大人不見客,鍾無悔又氣又急,高民瞻來到順慶後,幾乎一直都在閉門謝客。
可軍務緊急,又關係到自己的小命,鍾無悔也顧不得太多,讓隨從把信件送去,並轉告了他截留兵馬的想法。
隨從很快就走出了內院,鍾無悔聽他說完後,心中多少有些詫異,高民瞻不僅認同了截留建昌人馬,而且打算全部截留。
巡撫大人很怕死嗎?希望身邊的兵馬越多越好,可既然怕死,為什麼要呆在順慶城中,而非繼續北上,盡可能的遠離戰場?
鍾無悔懶得去想這些,反正有了高民瞻的許可,他會盡可能多的把建昌降兵截留在順慶城中,全部截留下來是不可能的,順慶貧瘠的很,根本養不活這麼多的人馬。
思緒漸安,鍾無悔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等到了深夜,本以為終於能夠睡上一個安穩覺,還興致頗高的喊來兩個侍婢暖床,結果才剛要一展雄風,一陣焦急的稟告聲,把鍾無悔弄得是萎靡不振,身上某一處搞笑的風光,看的其中一個侍婢忍不住笑出聲來。
侍婢一笑,便知犯下了大錯,一臉驚惶的跪倒請罪。
鍾無悔心中怒極,下令把那個侍婢拖下去斬了,等到人頭奉上,鍾無悔還是不解恨,擔心另一個侍婢把自己剛才的不堪醜事說出去,於是也一並殺了,隨後才黑著張臉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來人是安排在城外警戒的探馬,他一來就看到鍾無悔連殺兩人,神色更顯驚亂,冷汗直冒道:“將軍,東麵哨所傳來消息,明軍大股人馬正朝我們這裏趕來,沿途已經有三個哨所被搗毀,根據逃亡的兵士的話,殺過來的明軍來自於建昌。”
鍾無悔聽了一愣,瞳孔即刻擴大,失聲大喊道:“這是什麼鬼話?建昌兵怎麼可能攻擊沿途哨所?這不可能!”他幾乎要把探馬推出去抽一通鞭子,白天才剛收到李國英的信件,現在本該是降軍的建昌兵竟然攻擊沿途哨所,前後之差簡直就是在顛倒黑白。
探馬一臉的疑惑不解,建昌兵就為什麼不能攻擊哨所?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鍾遊擊這次的反應也太大了。
鍾無悔感到腦海中一片混沌,找出了李國英的信件,整整看了三遍後,確認上麵川陝總督的官印不是假冒的,又把送信的使者喊了過來,仔細盤問亦是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