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吹,塵土飛揚。有馬嘶,兵戈凝寒。
空曠的平原,人馬齊暗。
千軍凝目,隻望著立在軍前,匹馬單刀的人兒。
那人身上似乎並無多少氣勢,可沉冷的麵容卻有著令人心悸的鋒芒。
他如墨的黑發已有斑白,他俊朗的容顏已滿是滄桑,他深邃的眼角已有皺紋……
似水流年,如刀如箭,縱然毀不了奇偉的風骨,卻已改變了往昔的容顏。
可他的腰杆仍如長槍一般挺直,他的雙眸仍如天星一樣閃亮。他挺著胸膛,因為他一直無愧於天地。他雙肩濃厚,因為他依舊可以擔負起天地間的浩然正氣。
他是秦風,漢家男兒秦風!
秦風來了!秦風請戰!請與大清皇帝一戰!
無對話,隻求一戰!無回旋,一戰定生死!
兩軍對壘,戰意寒空。蒙山軍熱血沸騰,清軍卻是鴉雀無聲。
秦風之神勇,舉世聞名,順治武功不弱,可與秦風對戰,他十死無生!
順治這個時候,已無法否認多尼多言,攔路的真的是蒙山軍,真的是秦風。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極度的疑惑,順治似乎忘記了正身處必死的局麵,他隻是一臉平靜的望著出陣的秦風,眼中閃動著莫名的神采。
突然,順治催馬前行,周圍清兵阻攔不急,隻能目視順治迎上秦風。
事實上,清兵已經沒有阻攔的必要,與其被蒙山軍衝殺殲滅,不如讓順治堂堂正正一戰,也算不失大清皇帝的勇氣和傲骨。
秦風不認識順治,可看到前方緩緩過來的年輕人,便知那是順治無疑。
很奇怪的感覺,好比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似曾相見,相知相識......
順治停在了離秦風二十步左右的距離,他鬆開了馬韁,並沒有馬上單打獨鬥的意思,隻是凝視著秦風,目光如絲,猶如看向愛人般多情輾轉。
良久,順治歎聲道:“朕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與你相見,可現在想來,也是再正常不過。”他語氣透著幾分無奈,又是一歎道:“活死人豈是這麼容易能夠戰勝的,你不是春神。卻也差不了多少。”
秦風淡淡道:“不要把自己的失敗歸咎於神鬼之說,我不否認自己有些與眾不同,可要勝你憑的是本事,還有天地正氣!”
順治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問道:“你能否告訴朕,你是怎麼逃出保寧城的?”
秦風猶豫了一下,說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順治沉思道:“原來保寧城中,有人給你提供了幫助,這人應該混跡在我軍之中,身份地位想必不低。”
秦風沒有說出實情,雖然大局已定,但他還是不想輕易暴露雲雀兒。
雲雀兒在秦風逃出保寧城的過程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作為多尼的妻子,雲雀兒可以不留痕跡的在軍中安插人手,費莫就是其中之一,而保寧城裏還有她部族的其他親信。
那親信擔任一處城門的守衛,雲雀兒聯係到這個親信後,指示對方在駐紮的城門處偷偷挖一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