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陳敏之聽到丈夫為自己說話,感激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藏在桌子上的手,輕輕的握住陸飛鴻的手。
陸飛鴻轉過頭,與她對望,笑了笑,桌子下的手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陸輕鴻的眸子在觸碰到陳敏之與陸飛鴻對望後的笑意時,不由地一顫。
木婉清看著倆人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心頭也不由地憤恨。
憑什麼她一個沒權沒勢的女人,竟然可以頂著一個大肚子,嫁給天之驕子陸飛鴻,而且還得到他這麼多年的寵愛!
而她呢?娘家富裕,有權有勢,單單是嫁妝就有半個陸家的家財。
人人都說陸家有今日,都是沾了她的福。
可是陸輕鴻又是怎麼對她的呢?
大婚當晚便徹夜不歸,新婚一個月也沒有與她同房過。
這些對女人來說,何嚐不是巨大的恥辱?
但是這些她通通都忍下了,好在陸輕鴻給她帶來了兒子陸之謙。
倒也讓她這些年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如今她與陸輕鴻,哪怕是在自家的臥室裏,也早已不做那些親密的動作。
而她陳敏之卻二十五年如一日得到陸飛鴻的疼愛。
這讓木婉清常常後悔莫及。
如果當時她不鬼迷心竅,如果當時她嫁的是陸飛鴻。
那麼如今偎依在他懷裏,笑得動人的女子會不會是自己?
木婉清端起一杯酒,微微搖曳,朝陸飛鴻的方向望去,眼眸是旁人無法看清的幽怨:
“你也知道你以前總是婉清婉清的叫我,如今娶了老婆卻是這麼生分,果然是事過境遷,不可同日而語啊……”
“嫂子說的是哪裏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大哥這樣稱呼敏之的名字,隻是為了讓你們妯娌之間少點嫌隙。是吧,大哥?”
陸飛鴻說著,將目光落到了陸輕鴻身上。
陸輕鴻反應過來,知道弟弟是在為自己解圍,趕緊接話道:
“二弟說得沒錯,是這個理兒。”
木婉清嘴角一挑,故意不搭理丈夫,轉頭望向陸飛鴻。
語氣依舊是刻薄,但卻比剛才好了許多:
“二叔你真是會說話,不愧是個飽讀詩書的。”
“大嫂,過獎過獎。”陸飛鴻客氣的回答。
木婉清將手端的酒一飲而盡,心裏卻暗暗的發澀:
嗬,大嫂?你如今何曾“婉清婉清”的叫過我?不過是為了給陳敏之那個賤-貨解圍才故意說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認,當陸飛鴻出口喚出“婉清”時,她心底厚厚的防線似乎在一瞬間崩塌。
長輩們熱熱鬧鬧的聯絡“情誼”,小輩們這邊也不落下。
沈玲兒見陸之謙為郝萌擋酒,醋意愈發的重。
端起了酒杯,她親自走到了郝萌的身邊,假意的開口:
“郝萌,來,我敬你一杯,上次在謙哥哥辦公室我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該不會到現在還在介意吧?”
郝萌見沈玲兒已經站在自己身邊,出於禮貌,她自己也想起身。
卻被陸之謙一把摁住在椅子上。
郝萌不死心,覺得自己不可以這麼沒禮貌,拚死拚活也想起身。
陸之謙完全不理會她的反抗,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逸出,“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