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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向北話一說完,全場忽然陷入死一般的沉靜。
連胖子都知道要給陸之謙留個薄麵,身為陸之謙的表弟,竟然沒有這個覺悟。
陸之謙盯著易向北挑釁的臉,黑曜石般的眼眸深邃如海。
他知道易向北是在報仇,報上一次挨他揍的仇。
他的目光凜然,臉上沒有一絲畏懼之色,由始至終淡漠的笑著。
他知道哪怕他說不喝,在場的人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就連胖子也為陸之謙解圍:
“你丫的讓陸少喝五斤白酒?你丫的以為白酒是白水啊?你丫的不知道我最喜歡喝白水啊?靠,老子幫他喝,誰也別攔著我!”
易向北自然知道胖子對陸之謙情深意重,但是他今兒個打定了主意要灌醉陸之謙,哪怕是得罪人他也要照做。
“你丫的要是幫他喝就說明他是個孬種!”
易向北話一出口,劉紫趕緊拽住了易向北的手。卻被易向北一推,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現場的火藥味很重,就連胖子也覺得兩表兄弟之間,有什麼微妙的火在燃燒,十分危險。
陸之謙眯了眯眼,再抬眼時,他眼中精光乍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他知道,這是他欠易向北的。
陸之謙輕輕笑了起來,轉頭吩咐林凡端白酒來。
待林凡取了白酒來,他舉起手,開始一大杯一大杯的往肚子裏灌白酒。
易向北麵色不改,冷靜的盯著他一杯一杯的喝著白酒。
陸之謙的酒量,他很清楚。
最多四斤的白酒量。
哪怕再多一兩,他也必醉無疑。
胖子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雖然早就知道陸之謙酒量好,可是這樣的猛灌,鐵打的人都會撐不住。
他暗暗的捏汗,就是見不得陸之謙被人欺壓,雙手攥得緊緊的,終於忍無可忍的奪過陸之謙手裏的酒杯,用力的摔在地板上,說:
“夠了!”
此時,陸之謙已經喝下了四斤多,意識雖然還清醒,身子卻有些無力了。
他靠著沙發椅子上坐著,模模糊糊之間,他眯著眼,看到大夥還在玩著遊戲,滿室的煙味和酒味,有些人倒了,有些人躺在沙發上,但是他還惦記著自己要回去陪郝萌。
胖子讓他先坐一會,又讓林凡去泡醒酒茶給他喝,緩一緩再讓他上樓。
易向北看著陸之謙已經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佯裝去洗手間,轉身從後門直接上了三樓的臥室。
郝萌的臥室門闔著,他輕輕轉動房鎖,門就打開了。
為了防止有人進入房間,他想反鎖房門,卻發現門的設置竟然是沒有反鎖功能的。
他擰了擰劍眉,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進了臥室。
郝萌已經陷入睡眠,呼吸均勻,易向北走到她身側。
淡淡的月光打在她光滑的臉頰上,她的睫毛纖長濃密,白嫩的臉頰吹彈可破,連細細的絨毛都看得清楚,薔薇般的紅唇一張一翕。
易向北喉嚨莫名的一哽,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他吸一口氣,望向窗外,此時白色的紗簾隨風微微浮動著,如煙如幻,竟像極了他在海邊的那套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