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謙煩躁的擰了擰劍眉,用力的揉著突突直跳的額角,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耐的口吻說:
“我等會就就過去。”
郝萌轉頭見到他煩躁的模樣,心想著他一定是頭疼病又犯了。
以前與他一起在別墅同居的時候,陸之謙也常常這樣。
尤其是看了文件後,常常都是這副表情。
隻要他每一次出現這種表情,郝萌就會輕輕為他按一下額角。
每一次手指隻是稍微動一下,陸之謙就會恢複和顏悅色的模樣。
此刻,郝萌見他又是同樣的表情,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溫軟的指尖置放在他兩邊額角處,輕輕為他按揉。
陸之謙先是微微的一怔,接著是慢慢的回複過來。
黑曜石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郝萌的臉看。
一直看得郝萌按揉的手指有些僵硬,才有些難為情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陸之謙薄唇勾了勾,一把就拽緊了她試圖要收回去的手。
貼近嘴邊,一根一根的輕吻,眼神還有些迷離蕩漾的在她臉上掃射。
郝萌愈發難為情了,微微掙紮起來,試圖掙脫開那隻被陸之謙緊緊握在手裏的手。
陸之謙的力氣太大,郝萌掙脫不開,於是便用另一隻手,試圖推開他俯下的腦袋。
陸之謙耍賴的牽起她另外一隻手,用同樣的方法,湊近嘴邊一根一根的親吻。
郝萌兩隻手同時被控製住,完全動彈不得。
在如此曖-昧的情景之下,郝萌想到的竟然都是些完全不搭邊的想法。
她在想,她的手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清洗過。
而在陸之謙出現的前一秒,她還跟著院長大人的小孫子,在養老院的院子外麵一起玩沙子……
陸之謙這樣吻著她的手,等於是在間接與那一大堆沙子親吻。
陸之謙平日是素愛幹淨的,衣服穿過一次,不洗幹淨他是絕對不會穿第二次的。
晚上不管他從外麵回來有多累,他都會堅持洗完澡再上她的床。
郝萌常常揶揄他:‘喝得醉醺醺去洗澡,萬一不小心死在浴室裏,你就知道後悔。’
可是陸之謙每一次都回她:‘我是一個對身體和靈魂都有潔癖的男人,就算死,我也要死得幹幹淨淨。’
是啊,陸之謙是真的幹淨。
從內到外,連靈魂都是幹淨的。
郝萌心裏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郝萌這一輩子遇見的人不多,朋友更是屈指可數。
可是陸之謙絕對是她遇見過的最幹淨的男人,沒有之一。
他的身體幹淨,頭發幹淨,笑容幹淨,就連每一個手指頭腳趾頭,都修剪得幹幹淨淨的。
可是他的幹淨又絲毫不讓人感覺做作忸怩,而是一種大男孩的朝氣蓬勃。
帶著生機,帶著美好得讓人不忍破壞的活力。
哪怕看到他與其他女人在一起的親密照片,郝萌在脫離了最初的憤怒後,冷靜下來,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陸之謙。
郝萌不知道這樣的信任是不是有些過於盲目。
但是因為那個人是陸之謙,她覺得這樣的信任是理所當然。
在她看來,能讓他們分開的絕對不是陸之謙不夠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