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仰頭看著他,說:“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陸之謙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笑說:“所以我說你傻,知道我不是好人,你還自動送上門來。”
郝萌躲開他的手,皺了皺眉:“你好好說話,別隨便動手動腳的。”
陸之謙悻悻收回了手,落在她腰上,繼續帶著她在舞池裏跳舞。
郝萌低頭,盯著自己的腳步,半晌後,若有所思道:
“可是我從很早前就認識你了。”
“哦。”陸之謙隨意的應了一聲,不明白郝萌說這句話的用意,也不打算追問。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是好人,所以你以後都是好人!”郝萌固執道。
陸之謙低聲的笑了笑,不說話。
郝萌繼續說著:“阿謙,要是這一次你沒事,我們就回b城住好不好?我們開一間咖啡館,我想當老板娘。”
“你喜歡當老板娘,我開十家咖啡館給你。”陸之謙笑了笑,繼續擺出他資本家的財大氣粗嘴臉。
郝萌嗤之以鼻:“你可以給我開十家咖啡館,卻不能給我找十個老板。你可知道,沒有老板的老板娘,不是真正的老板娘。”
“嗬,說得有道理,”陸之謙難得附和。
“阿謙,我想回去原來住的地方,聽說我們的小學還在那裏,不過我家裏那一片要被拆遷了。
“放心,你家不會被拆。”陸之謙捏緊了她的手。
“你怎麼知道?”郝萌抬頭看他。
“我總有辦法。”陸之謙笑得雲淡風輕。
“其實拆不拆都沒有關係,不過就是一棟房子。”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那裏有我不堪回首的記憶。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悄悄在你家樓下的牆壁上刻字,要是拆了,我刻下的字不是沒了?”
陸之謙看著郝萌,依舊還是在笑。
郝萌覺得陸之謙今天的笑容特別多,也跟著他一起笑。
“阿謙,你都刻什麼字了?”
“不告訴你。”
“說嘛說嘛。”
“有一句應該是這樣的,‘我的同桌郝萌是隻烏龜’。”
郝萌努努嘴,繼續問:“還有嗎?”
“還有一句是這樣的,‘同桌烏龜今天把椅子染紅了’。”
“你幹嘛把這種糗事寫上去!!……還有什麼?”
“還有很多……”陸之謙聲音驀地有些悵然,“好多都是後來刻上去的。”
“嗯,寫著什麼了?”
“忘了。”
“說你記得的。”
“有一句是這樣的,‘烏龜,你什麼時候回家’。”
“什麼時候刻上去的?”
“前兩年回國的時候。”
“你去我家幹嘛?”郝萌看他。
“看看你回來了沒有。結果發現你還沒有回來,我又刻了一行字。”
“是什麼?”
“不告訴你,等你以後自己去看。”
“嗯,等以後。”
郝萌踮起腳尖,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摩擦著。
一直到臉色發紅,眼眶也跟著發紅。
她在心裏默默祈禱:一定要有以後。一定。
*
宴席上,新娘還沒有出場。
沈言琛卻開始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
意識到身體燥熱難受到想爆炸的時候,他起身,朝距離宴會最近的洗手間衝去。
用手捧著冷水洗了兩把臉後,他依舊覺得口幹舌燥。
額頭血管突突直跳,神智也開始有些混沌不清。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短信鈴聲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