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謙開完會後,回到辦公室。
沈言琛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遞上了一份資料。
資料上麵記錄的是,另外一個適合肖經理兒子器官移植手術的捐獻者信息。
陸之謙掃一眼,抬頭望向沈言琛:“你怎麼得到的?”
沈言琛身子怔了怔後,直接跳過他的問題,說:“這個捐獻者,就是溫子弦用來威脅肖經理的人。”
陸之謙點頭,有些興致缺缺。
畢竟這個資料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已經變得毫無價值。
陸之謙隻關心一個問題:“到底誰給你的?”
沈言琛原本想糊弄過去,無奈陸之謙當真是敏銳。
他隻好撇撇嘴,答:“是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拿來的,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
沈言琛撒了個善意的謊。
他答應了夏雪會保密,就一定會保密。
陸之謙蹙了蹙劍眉,疑惑的看向沈言琛,開口:
“這麼神秘?什麼時候拿到手的?”
“剛到手不久,就昨天。”
沈言琛這一回沒有撒謊,夏雪的確是昨天下午才將聯係方式給他的。——可惜,真是有點遲了,不過為了不讓夏雪失望,他並沒有把話說破。
“是嗎。”陸之謙的聲音裏透出一抹疑慮,“既然是想幫我,那為什麼不直接給我?而是是交給了你?”
沈言琛聳聳肩,歎著氣,很無奈的說:“哪裏知道呢?也許是我長得比較帥呢?”
陸之謙無語。
沈言琛笑了笑,繼續說道:“溫子弦果然不是笨蛋啊,這個聯係人的信息他早不放出來,晚不放出來,卻在我們找到同樣適合肖經理兒子的器官捐贈者時,放了出來。不覺得有些蹊蹺麼?這說明我們這邊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
陸之謙低低的“嗯”了一聲。
溫子弦的狡猾,他早就看得清楚。
他若是不狡猾,郝萌也不至於糊裏糊塗的陪他睡。
想到這茬,他心裏就不舒服,比被人割了塊肉還不舒服。
尤其是,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仿佛越來越多。
剛才與林星辰喝茶說話的時候,林星辰不就明裏暗裏,說他是個被人戴綠帽的男人麼?
這種滋味真他-媽不好受,偏偏他還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要不是因為郝萌……
要不是因為郝萌……
他一輩子也不可能受這種憋屈。
陸之謙滿腹心思,長籲了一口氣。
沈言琛見他忽然沉默,也不再多說什麼。
臨走前,隻疑惑的說了句:“其實溫子弦放出來的消息已經一文不值,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見過狡猾的,沒見過他-媽-的這麼狡猾的。”
沈言琛走後,陸之謙腦海裏一直回憶沈言琛說的最後一句話。
沈言琛拿到這份信息的時間,恰好是昨天。
這樣算算時間,倒是有些對得上頭。
莫非是郝萌為了得到這個信息才……
這樣的可能,陸之謙在第一時間就早已設想過。
卻一直不敢讓自己想到這一步。
如今想想,陸之謙隻覺得胸口窒息。
頭也愈發疼了。
也不知怎的,從今天早晨開始,頭就隱隱作痛,胸悶,像是被壓了塊巨石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