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謙的話,聽在郝萌耳朵裏,宛如晴天霹靂。
他懷疑她了吧?
可是這也不能怪陸之謙多疑。
事實本來就是如此。
她自作孽,她活該,她理所當然該被他懷疑。
可是她心底卻忽然有種隱隱約約的不安。
郝萌了解自己的身體,自打陸之謙一起後,她就時刻關注自己的月事。
郝萌覺得,這肚子裏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六周之前懷下的。
而六周之前,陸之謙恰好在北京出差。
他們唯一的同房是在溫子弦家中回來的那一次。
可是郝萌記得清楚,陸之謙當日不知是發了什麼瘋,進入後隻是純粹的發泄,並沒有殘留任何東西在她體內。
而那次過後,倆人就分開,直到陸之謙住院一個星期後,她才重新與他見麵。
剛開始見麵的兩周,陸之謙身體虛弱,他們沒有同房過。
直到見麵後的第三周開始,他們才斷斷續續有同房的行為,可是次數也是極少,懷孕的幾率更是渺茫。
回憶劈麵而來,郝萌的頭腦被炸得轟轟作響。
眼看陸之謙快要將她拖進婦產科時,她卻沒有勇氣往前踏出一步。
她發瘋似的拍開陸之謙的手,拔起腳,瘋狂的往前逃。
陸之謙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意識到郝萌逃開後,他想追,卻再也追不上了。
幾個平時都跟在陸之謙身後的保鏢,在這個時候,卻忽然全部沒了蹤影。
陸之謙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緊緊的攥緊了拳頭。
*
郝萌從醫院逃走後,不管不顧的往前跑,往前跑。
她身上沒有帶錢,又是個路癡。
不知不覺,竟迷了路。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開始嚐試著沿路返回。
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再也走不回去了。
天色漸晚,郝萌越來越不安了。
她沒有帶手機出來,就連打個電話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她並不知道,陸之謙此刻也在病房裏,同樣的坐立不安。
他派了許多人外出找郝萌,可是至今都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如果早知道郝萌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他絕不逼她去婦產科。
其實他隻是想求證一些事情,倘若孩子真不是他的,隻要郝萌想生下來,他也可以考慮。
可是她為什麼又要這樣一走了之。
陸之謙揉著額角,坐在郝萌經常坐的長沙發上,一夜未眠。
接到郝萌電話的時候,已是淩晨兩點鍾。
來電號碼是一串陌生的數字,郝萌在電話裏頭,顫著聲線說:
“阿謙,我現在在朋友家,你不要擔心。”
陸之謙幾乎在聽到郝萌聲音的一瞬,眼眶就泛起了紅。
他該好好罵她一頓的,可是他不能,隻是壓低了聲音,沙啞著嗓子問:“你在哪?”
郝萌咬住唇,說:“我在夏雪家裏,阿謙,現在晚了,我先在她這裏住一晚。”
郝萌話還沒有說完,陸之謙便打斷:“我現在去接你。“
郝萌拒絕,堅定的說:“不,阿謙,我累了,我想在這裏過一夜,你好好休息。”
說完,郝萌掛斷了電話。
她的心情很亂,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