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每天都去看你了。
你每天早上九點搭公車上班,手裏會提著一個早餐袋。
你每天下班,都在距離公寓一百米遠的麵包店裏買菠蘿包。
真是難為你,那麼難吃的東西也可以每天吃。
你每個周末都帶著瑜伽墊,去健身房裏上瑜伽課。
不過最近你好像變懶了,我很少看你再去練瑜伽了。
你還是像從前一樣,不管多冷,都要打開一扇窗戶。
不過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總是到了淩晨兩點還不熄燈。
我沒有再去見你,可是我在你窗戶的樓下,來回走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公寓的保安以為我是賊,我拿了一包煙給他抽。
他問我:你老站在這裏看什麼?
我說:沒什麼,我就是忽然想看看月亮。
然後我哼起你很喜歡的那一首歌“你看,你看,月亮的臉偷偷的在改變,月亮的臉偷偷的在改變。”
我在想,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感應,你是不是可不可以看到我?
我總是以為,我們應該是比別人有緣分的。
可是我好像錯了,我們終究是無緣的。
——許邵廷
郝萌知道夏雪懷孕的消息後,立即著手工作。
打算以各種方法,勸解夏雪把孩子給打掉。
期間,由於夏雪完全不聽郝萌好心好意的勸說。
倆人終於在相識的第六個年頭,爆發了人生中的第一場爭吵。
“你有什麼資格來勸我?你不也懷著陸之謙的私生子?”夏雪言語刻薄。
郝萌氣得咬牙切齒:“我是我,你是你,你和我比做什麼?”
“你別把你自己想得那麼高貴行嗎?有什麼不一樣,你比我好不了多少,不過就是個被陸之謙包-養的情-婦。”
“夏雪!你別太過分!誰都可以這樣說我,就你不可以!你是我的朋友!”
“什麼朋友?我不需要朋友!我用不著你理我,你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好了。”夏雪的聲音帶著絕望。
郝萌的心一軟,夏雪卻依舊言辭激烈:
“你不必勸我了,既然你這麼有時間,還不如好好想著怎麼把陸之謙綁住。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他下個禮拜就要結婚了!綁不住人至少也要綁得到錢!”
郝萌的心口一痛。
她咬牙切齒,帶著恨意道:“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夏雪有些怔住,但是語氣依舊強硬:“你走吧,以後不要再為了我的事情操心了。孩子我自己會處理的,像我這種連未來都沒有的人,的確是沒有資格把孩子生下來。但是,正因為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才更希望自己也可以擁有一個孩子。”
……
……
回去的路上,郝萌一直想起算命先生說的那句話:
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利於行。
夏雪剛剛和她說的話,其實並沒有說錯。
自己的境況,其實並沒有比夏雪好上多少。
郝萌有什麼立場去勸她?
郝萌覺得如今的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淪為一個情-婦。
並且永世不得翻身。
想到這,郝萌眼底忽然有些酸澀。
她加快了腳步,離開夏雪所在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