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說這話的時候,並不是真正的出於一片好意,更不是為了木婉清的麵子考慮。
她隻是覺得,既然木婉清既然不希望她出去拋頭露麵,那她就“配合”她一下。
郝萌比在場每一個人,都要清楚陸之謙的性格。
他一旦做下決定做某件事,除非有天大的理由,否則絕對不會輕易更改。
若是有人推波阻撓,隻會愈發堅定了他做這件事情的決心。
果不其然,陸之謙聽到郝萌阻撓,當場對木婉清下了逐客令,說道:
“你們快走吧,二伯父二伯母看完孩子了,就把孩子送上來,孩子還餓著呢。”
說完,陸之謙不客氣的把門“砰”一聲闔上,不留一絲情麵。
留下門外一臉不在狀態,怎麼也回不過神來的木婉清,還有一個莊落煙。
木婉清恨恨的咬牙,心卻想著,她怎麼會中了郝萌的計呢?
——這明擺著是在將她的兒子越推越遠呀,本來兒子就離她夠遠了,她還在他麵前,處處針對他最心愛的女人,不就是自己作死嗎?
經過這一回,木婉清深刻的理解到,自己的策略方針應該有所改變。
比如,她應該學習三十六計中的“調虎離山”之計。
把虎調走,才能占據一整座山頭。
想對付郝萌可以,前提是要把陸之謙弄走後,她再來“慢慢”對付。
陸之謙每個月都要出差,她還怕找不到教訓郝萌的機會嗎?
木婉清得意的想著,想到不禁出了神。
莊落煙輕輕拍了她的肩,這一驚動,就吵醒了原本熟睡過去的孩子。
孩子又是“哇”一聲哭起來。
木婉清狠狠白了莊落煙一眼,沒好氣的哼了兩聲。
一邊哄著懷裏的孩子,一邊抱著孩子,往樓下客廳處走。
房間裏——
郝萌的臉幾乎貼到了門板上,耳朵靈敏的注意著門外的每一個響動。
陸之謙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看著她那副樣子,忍不住的低笑出聲:
“你兒子又不是被人販子帶走,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郝萌努努嘴,臉依舊一動不動的貼著門板。
明明已經知道兒子被木婉清抱走了,可她還是心存一絲僥幸,想著再聽到一點胖球的聲響。
然而……郝萌再也沒能聽到了。
小胖球已經被木婉清抱到客廳裏去見客了。
郝萌有些黯然的垂眸,咬住自己的唇。
陸之謙見她這樣,莫名的難受。
他走到她身邊,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卻被她狠狠的用力甩開。
此刻,陸之謙似乎能夠明白,郝萌今天為什麼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了。
想來,是母親的排斥,讓她不開心了。
陸之謙雙手捧著她的臉,盯著她,目光帶著歉意:
“萌萌,對不起。我媽她……哎。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諒?”
郝萌咬住唇,她原本想說一些埋怨的話。
可是她明白一個道理——疏不間親。
陸之謙再如何愛她,卻終究與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陸之謙與木婉清關係再淡薄,倆人卻終究是至親的母子。
女人在男人麵前,數落他母親的不是,絕對是最不明智的行為。
無論她的母親錯得多離譜,不管你錯沒錯,隻要你開口數落了,錯的就會變成你。
郝萌沉吟了半晌,思考了所有利弊後,終究隻是咬著牙,忍著委屈說了句:“沒事。“
陸之謙聞言,顯得有些意外——明明她的臉色那麼差,怎麼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