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見這個新來的廚娘,如此親熱的喚陸之謙為“之謙哥哥”,心中雖然不悅,臉色卻依舊如常。
陸之謙的手輕輕握住她的,像是在故意討好她。
郝萌卻並不打算接受他的示好,輕輕的甩開了他的手。
經過了剛才木婉清的介紹,大家都知道了新來的廚娘的名字——潘雨詩。
潘雨詩看著陸之謙,怯生生的喊了句:“之謙哥哥,好久不見了。”
陸之謙握住筷子的手微微一怔,反應了半晌後,他朝她微微一笑,禮貌卻疏離的說道:“好久不見。以後在家裏和其他人一樣叫我就行。”
郝萌聞言,不經意的斂下眼眸,睫毛輕顫,掩飾掉她眼底的笑意。
倒是潘雨詩有些錯愕,她不知道家裏的其他人都叫陸之謙什麼,正想開口問個清楚:“那……之謙哥哥,我該叫你……”
潘雨詩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被莊落煙打斷——
“你的之謙哥哥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和家裏的其他人一樣稱呼他。雨詩,你記住了,你是家裏的‘傭人’,傭人們怎麼樣稱呼你的之謙哥哥,你就學著傭人稱呼他就是了,知道了嗎?”
莊落煙刻意加重了“傭人”的讀音,短短幾句話,頓時說得潘雨詩無地自容。
莊落煙很清楚的在提醒她,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隻是這家裏的一個傭人,僅此而已。
木婉清聞言,臉色有些不悅,正想開口,莊落煙開口卻比她快。
她看著潘雨詩,聲音咄咄逼人:“你現在還不改口嗎?”
木婉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畢竟潘雨詩是她帶來的,莊落煙這樣的做法,明擺著就是在打她的臉麵。
木婉清蹙了蹙眉,壓低了眉,語氣不悅的道:“橫豎就是一個稱呼,你那麼計較做什麼?”
莊落煙和木婉清的關係,早已是陰溝裏翻船。
如今的莊落煙,也早已不怕得罪這個名義上的“婆婆”了。
反正得罪不得罪,木婉清都不會站在她這一邊。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拿著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想到這裏,莊落煙皮笑肉不笑的反駁道:“媽媽,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每一個傭人都叫謙哥哥,那家裏還有沒有規矩了?”
莊落煙一句話,瞬間就堵得木婉清啞口無言。
站在一旁的潘雨詩,被人夾在了中間,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郝萌卻突然輕輕扯了扯陸之謙的衣袖,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陸之謙感覺郝萌在拉他的袖子,以為她是想吃好吃的,於是又給她夾了一個餃子,送入她的餐盤中,仿佛這桌上因他才起的爭論,完全與他無關。
就在莊落煙和木婉清兩方爭持不下時,一直沒有開口的陸輕鴻終於開了口,他嚴肅且公正的說道:
“雨詩啊,以後你就跟劉嫂和其他傭人一樣稱呼之謙為‘少爺’就好。”
陸輕鴻話音一落,木婉清的臉色就變了。
莊落煙卻不動聲色的勾起嘴角,很是滿意的笑了。
她輕蔑的掃了一眼臉漲得通紅的雨詩,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陸之謙此時卻已經用完了早餐。
他拉著郝萌起身,不與眾人打一聲招呼,便離開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