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瞎子,他也一臉驚異地看著我,應該也是遇到了這種情況。
他給我做了一個手勢,讓我別動,然後自己慢慢向著洞口靠近,想看看到底是什麼狀態。
我使勁摩挲了一下頭發,感覺頭發都要根根豎起了,就這麼短短的幾秒鍾,後背上已經蒙上了一層汗珠。
很難說明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陡峭的懸崖中,戰戰兢兢行走時,突然在懸崖上爬上了一條響尾蛇,死死盯著你,隨時會對你發動致命一擊。
你看不到它,隻能模糊看到它的影子,但是能清晰感受到它的存在,也能感覺到那種淩厲的惡意,以及潛在的危險。
瞎子慢慢湊到山洞門口,小心翼翼看了一下,給我做了一個手勢,讓我撿起他扔在地上的折刀,遞給他。
他拿起折刀,在洞口堵得嚴嚴實實的牆上挖了一個洞,湊過去看了看。
回過頭,他小聲說:“操,啥都沒有!”
轉過身來,那種強烈的危機感並未消失,反而越來越重,緊張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瞎子明顯也很緊張,在手裏把玩著那把折刀,一會兒打開,一會兒閉上,還在硬撐著,說“完了,完了,是不是咱們這烤肉味道太好,讓鬼都惦記上啦!”
他這時候開這樣一個玩笑,讓我有些惱火,我拽起火堆上的豬屁股,就要丟出去。
那豬屁股很燙,我還沒抓起來,就被燙了一下,把它丟到了火堆裏。
沒想到,那熟肉在火堆裏翻滾了一下,突然“嘭”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炸開了,緊接著劇烈燃燒了起來,上麵冒出了一個小火苗。
瞎子說:“完了,這豬肉怎麼爆炸了,該不是裏麵放了炸彈了吧?”
我說:“扯淡,炸彈還不得炸死你啊!”
瞎子說:“你看,還著火了,是不是灌了汽油?”
我瞪了他一眼:“你剛才吃到汽油味啦!”
不過想想也奇怪,這豬皮已經被瞎子提前剝掉了,連豬毛都沒有,那豬肉再油,也不至於著火吧?
找了根樹枝,把那個豬屁股扒拉了過來,翻來覆去看看,發現了端倪。
原來,在那個豬屁股裏,被人塞進去了一個繃得緊緊的竹片。
那竹片兩頭削得尖尖的,像是兩根針一樣,被人彎成了一張弓,兩頭牢牢固定在了豬肉裏。
那豬肉本來是凍肉,凍得像一塊冰,那根竹片也被凍在了凍肉裏,並不會爆開。但是剛才被火一烤,凍肉融化,那肉慢慢解凍了,就整個兒爆開了,那竹片兒沾了豬油,當然會劇烈燃燒起來。
這東西如此古怪,也不知道上麵有沒有塗了什麼東西,就被我們稀裏糊塗吃了進去。
想到這裏,我不由有些反胃,看著這豬屁股就難受,索性提著它,狠狠扔到了洞外。
那豬屁股很沉,一下子就把我搭建的草牆給砸倒了,順著鐵絲網滾了出去。
那豬屁股扔出去沒一會兒,那深淵下猛然傳來一聲怒吼。
那聲音明顯不同於剛才的嘶叫,這次的嘶叫聲更加憤怒,也更加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