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從一輛白色奧迪上下來,身上穿著一襲淡紫色的合身的削肩禮服,畫了淡妝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而她旁邊站著一個側臉熟悉的高大男人。
這女人竟然敢對別的男人笑?!一股火氣頓時燒上胸腔,他動作一頓,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程薇然發現他的異樣,扯了扯他的手臂問。
他下意識轉頭,臉上有絲被打擾的不耐,再回過頭去,卻什麼都看不見了,隻有一排各樣的名牌車子。
程薇然跟著望過去,隻見那裏除了車子空蕩蕩,覺得奇怪。
而宋恒修定眼一看,確實也沒看見什麼,不禁覺得有絲鬱悶。
難道是他眼花了,還是說,他對林曉潔的恨已經到了會出現幻覺的地步?
真是見鬼了!
事實上,那不是他的幻覺,林曉潔真的來了,作為程景然的女伴來的,他也確實看見她了。
隻是恰巧程薇然叫他的時候,林曉潔崴了腳,蹲了下去。而程景然因為擔心她,自然也蹲下去查看她是否受傷了。
今天下午,林曉潔答應了跟程景然來參加宴會,她下午去上班的時候,特別賣力,就怕自己遲了,耽誤程景然。
她提早半個小時完成了工作,程景然正好很有默契的來接她。因為是宴會,她一個窮光蛋啥裝備都沒有,隻能囧著被程景然帶去購買參加宴會的裝備,還順道做了個簡單的造型。
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宴會開始前趕到了,兩人都鬆了口氣。
車子剛停穩,她習慣性要下車,程景然卻製止了她,說是給他一個表現紳士的機會。林曉潔這才想起來,這是上流社會的規矩,淑女要乖乖的坐在車子裏等紳士開門接下車。
說起來這個規矩還是當初跟宋恒修在一起的時候,他教的。想到宋恒修,想到了今天下午他冷冷將檢驗報告甩在她臉上,卷著滿身怒火拂袖而去的樣子,她心就下意識揪了一下。
而這一閃神,讓穿不慣高跟鞋的她,才以跨下車,腳沒站穩,重心一失衡就華麗麗的崴了一下。
“怎麼了?”程景然關心的跟著蹲下身查看,“摔著哪兒了?”
“沒事,就是鞋跟太高了,穿不慣,崴了一下。”怕他擔心,盡管腳踝挺刺疼,她還是忍著,沒敢說。
“我看看。”他說著大掌就搭上她的腳踝,一邊輕輕按一邊問她,“怎麼樣,疼嗎?”
他溫熱的掌溫讓她身體下意識一僵,她不習慣跟陌生人有肢體觸碰。
“還好。”被他按下去時,其實挺疼的,但是想到他們還要參加宴會,她不好意思耽誤時間,所以隻能咬咬牙忍著,反正這點疼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
“真的不疼?”他抬頭緊緊盯著她明顯有些發白的小臉,沉聲問。
她腳踝那裏已經有些紅了,她卻說不疼,他要是別人還好,還能被她忽悠過去,但他可是醫生,沒那麼好忽悠。
他犀利的目光讓她心虛,這才想起來程景然可是醫生,什麼傷病痛症的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她隻好尷尬一笑,掩飾自己的心虛,卻還是不願意因為自己耽誤他的時間,畢竟她說了是為了報恩的。
“是有點疼啦,不過沒事的。”她說完見他臉上還是質疑的表情,立馬站起身來,忍著疼轉了轉崴了的那條腿的踝關節,續道:“你看,沒事嘛。”
程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她看她的樣子,好像確實不是很嚴重。
“行了,真沒事,走吧,我們趕緊進去吧,一會遲到了,多不禮貌。”她生怕被他看出破綻來,趕緊催促他。
“好吧,不過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程景然抬手看了眼腕表,宴會確實馬上要開始了,隻好妥協。
“放心吧。”她保證,但是腳踝傳來隱隱的疼還是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那咱們進去吧。”
“好。”她轉身就要邁步走出去,他卻突然曲起手臂朝她伸來,她這才想起來,參加宴會,女士要挽著男士的手臂也是上流社會的規矩之一。
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大方伸手挽上他的手臂,相偕往大廳方向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