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環境,心境上沒有那麼壓抑,沒幾天叮當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雖然心疼錢,但是她還是帶叮當到附近醫院又去檢查了一遍,確定他已經好了,她才放心。
知道自己病好了,叮當就央求著要去托兒所。林曉潔知道叮當在托兒所那裏已經認識幾個小夥伴,他生病了那麼多天,估計是想念小夥伴了,於是答應他第二天就送他去托兒所。
叮當已經快五歲了,本來應該是可以上幼兒園了,但是當年她生叮當的時候,是未婚生子,叮當是非婚生人口,她自己又沒有本事,因此叮當的戶口就一直沒有著落。也因此,叮當這個年紀了也沒法上幼兒園,隻能放私人托兒所。
每每思及此,她便忍不住心酸,眼看孩子一天一天長大,就快是上小學的年紀,可是戶口還是沒著落,現在自己又失業了,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多事之秋,禍不單行。
次日,她早早把叮當送到了托兒所,又去給叮當交了一個月的夥食,然後開始馬不停蹄的開始找工作。
而這一頭的宋恒修,在狠狠摔了程景然之後,回到自己的別墅,狠狠灌了一瓶紅酒,陷入了沉思。
宋恒修是個聰明人,程景然那麼好巧不巧的帶林曉潔出現在程家家主的生日宴會上,他與林曉潔的關係,就不會隻是醫生與病人家屬這麼簡單。
他調查過,那晚送林曉潔到諾斯林的醫院的是程景然,而林叮當的主治醫生也是程景然,而且程景然還幫林曉潔墊付了醫藥費。如果真沒什麼關係,他程三少會對一個陌生女人如此上心?
程三少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他宋恒修還不知道麼?
他如果真的是這麼善良熱情的人,三年前,親手把一個懷著他孩子的女孩,推進人工流產手術室,逼她流掉孩子的人又是誰?
說到底,生長在所謂上流社會,表麵上光鮮亮麗的他們,骨子裏都是一樣涼薄,血管裏流得血都是冷的,隻是程景然比他善於偽裝而已。
但是林曉潔這個笨女人,五年過去了,除了脾氣漸長,怎麼就不長長心眼?
她認為惹不起他宋恒修,程景然她就惹得起麼?
兀自沉思的宋恒修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眼裏流露出了一閃而過的關心。
真是個笨女人!
他低斥一聲,垂眸看著杯中的酒,很是懷疑,林曉潔這樣柔柔弱弱,又沒半點心眼的傻不啦嘰的女人,究竟是怎麼帶著一個孩子安然活到了現在。
想到孩子,宋恒修腦海裏就回想起,叮當扯著他衣袖怯怯問他是不是爸爸的樣子,那一刻父子天性的感覺充滿了他的內心,也是那一刻他心裏便已經斷定叮當是他的骨血。但是親子鑒定的結果卻……
腦中突然電光一閃,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手裏的酒杯就這樣被生生捏碎了!
一聲清脆的裂響,玻璃碎片紮進手裏,瞬時鮮血淋漓,他卻渾然未覺。
他身後突然閃出一條暗影,在黑夜裏,宛如他的影子。
“主子,您現在需要包紮。”影子聲音無波的提醒。
宋恒修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語氣冰冷的下達一道命令:“明天我要看當我跟林叮當真正的親子鑒定結果!”
“是。”影子領命,
無星無月的夜晚,天空黑得像是能吞噬人一般,宋恒修置身其中,渾身散發出懾人的怒氣與冰冷。
他真的是太大意了,林曉潔與程景然關係不菲,而鑒定又是在諾斯林醫院做的,那裏是程景然的地盤,捏造一個假的鑒定結果並不難。
林曉潔,這麼多年,你心眼沒長,倒是長了膽子是吧。
很好!
你會為你的膽大妄為付出代價的!
次日一夜未眠的宋恒修,進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下達了解雇林曉潔的人事命令。
周特助扶了扶險些掉在地上的下巴,萬分驚愕,心中有千百個疑問,但是看見宋恒修眼角緊繃,全身都繃著怒氣的樣子,還是隻能無言轉身,去做他交待的事。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家總裁還有挾私報複的癖好?
他不禁有些同情這個林曉潔了。
“影子”的辦事效率很高,早晨的時候,他已經看見了昨天親子鑒定真正的結果,叮當確實是他的兒子!
捏著那份報告,宋恒修心中情緒複雜。
滿心被林曉潔欺騙的怒火裏還夾雜了一絲的欣喜,那個瘦瘦小小的叮當真的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