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個星期下來,叮當已經由一個活潑可愛的小朋友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不笑不鬧,趨向於自閉的小孩子。
安叔看著孩子一天一天變得消沉,心裏有說不出的心疼,他想勸勸宋恒修,可是這個星期,宋恒修一直在忙著一個跟跨國企業的大合作案。連回家的時間都少,又哪裏有時間管兒子?
安叔幾次給宋恒修打電話,要跟他說叮當的情況,但是話沒說上幾句,宋恒修就以忙為由掛了電話。安叔隻能對著電話大罵宋恒修,甚是痛心疾首。
給他逮著這個臭小子,他非得好好抽他一頓不可!
今天傍晚照例是安叔去接叮當放學,才到了學校,就聽見學校的老師誠惶誠恐的小跑步過來對他說:“安老先生,您快去看看,您的孫子跟別的小朋友打起來了,我們老師好不容易才把他勸開……”
“快帶路!”不等老師說完,一聽到叮當出事,安叔已經心急如焚了。
在老師的帶領下,安叔跑到了學校的醫務室,看見叮當小家夥鼻青臉腫的一個人坐在牆角,那模樣說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叮當,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來跟爺爺說說?”安叔一把抱起小家夥,關切的問他,一雙厲眼在醫務室裏搜索著對他寶貝孫子行凶的凶手。
叮當隻是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小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襟,低下頭。
“安老先生,不是別人欺負叮當,是叮當他把一個小朋友大傷了,那個小朋友現在已經送醫院了……”方才的那位老師怯生生的解釋道,不敢去接觸安叔那嚴厲的眼神。
雖說不是自己孫子被欺負,但是安叔很了解叮當的脾性,這孩子一向乖巧沉穩,絕對不會胡亂跟人一言不合就打架,一定是對方做了什麼讓叮當無法忍受的事情,所以叮當才會生氣動手的。不過,他還是會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的。
“那孩子的傷勢如何?”安叔轉而問老師那被打傷的孩子的情況,雖然護孫心切,但是安叔絕對不是那種幫親不幫理的人。
“現在還不確定,要等醫院那邊的檢查結果。”老師如實回答。
“嗯,那就麻煩老師轉告那孩子的家長,他住院的一切費用我們都會承擔,我們也會對他作出合理的賠償。但是,如果這件事情另有起因,我們宋家也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安叔語氣極其嚴肅的對老師說完話後,就帶著叮當離開了。
由小家夥緊緊揪著他衣襟的樣子來看,他知道小家夥現在很不安,很難過,卻又倔強的不願意在外人麵前顯露出情緒來。
所以,安叔決定先帶他上車,然後再慢慢跟他問清楚。
車裏,安叔已經簡單給叮當處理了傷口,小家夥從頭到尾都沒有喊一句疼,連叫都不叫一聲,隻是死死抿著唇,雙眼無神的看著虛空。
他這副心門緊閉的樣子,讓安叔看得心疼極了。他一直記得叮當第一次來老宅的時候的樣子,那時候,小家夥那麼的活潑可愛,元氣十足,現在卻……
他長歎一聲,輕輕摸了摸孩子的頭,語氣溫和的開口:“叮當,叮當,有沒有聽見爺爺說話?”
小家夥終於有了反應了,眼神呆滯的轉過頭來看他。
“今天為什麼會跟被人打架呢?叮當可是乖孩子,不應該打架的喲!”
叮當依舊沉默的看著他,眼神很無辜。
安叔又是一歎,這幾天,這孩子都不願意說話,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孩子溝通了。難為他這個一輩子都是孤家寡人的老男人了!
“來,叮當告訴爺爺今天為什麼跟人打架好不好?爺爺知道是誰欺負你,爺爺幫你打回去好不好?”安叔繼續哄著,也不知道這一招對叮當管不管用。
“叮當,叮當,告訴爺爺,爺爺會幫你的!”他握著小家夥的肩膀,語氣十分誠懇,眼神很誠摯的望著小家夥。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了,小家夥終於有了動作,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小小聲的對他說:“真的嗎?”
“當然了!”
“爺爺,叮當要媽媽,叮當要媽媽。他們都說叮當沒有媽媽,叮當好難過,好不服氣,所以才會跟他們大家的……嗚……叮當好想媽媽,爺爺帶叮當去見媽媽好不好?”叮當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滾下了眼眶哭了出來,可見他是多麼的想念多日不見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