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把那幾名大夫都指派到難民營去了?
“怎麼會這樣?”小丫鬟急道。
“王爺,要不……試試請太醫過來?”李鈺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這段時間為了攻克瘟疫,所有主副太醫都必須留在太醫院,哪還能請到太醫?”北慕辰眉頭緊皺,看著痛苦中的柳南薰,竟一時毫無辦法。
“這可怎麼辦?難道就任由夫人這麼、這麼……”小丫鬟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怎麼就這麼巧?太醫請不了,大夫也被王妃娘娘下令留在了難民營,可就苦了我們家夫人了!”
小丫鬟情急之中的幾句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讓北慕辰心裏咯噔一下。
可是仔細想想,柳南梔這段時間的確一直在幫賈太醫醫治瘟疫,先前也有過將大夫召到難民營去幫忙的情況,並不是突發奇想。
而且,那個女人應該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讓一個人心痛成疾,卻連大夫都查不出絲毫病症吧?
不知為何,北慕辰覺得腦海中這個想法令他有些煩躁,便不願再多想。如今找不著那幾名大夫,再找其他的興許還不如李鈺,恐怕就更查不出病因了!
“辰、辰哥哥,好疼,我……”柳南薰艱難地喊了北慕辰一聲,一張小臉因為痛苦而有些扭曲。
“我在!”北慕辰立馬握緊柳南薰的手,“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要撐住,熏兒!”
說罷,北慕辰對底下人吼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想辦法?立刻出城,把大夫都給本王找回來!”
鴛鴦閣內外頓時亂成一團。
即便是從難民營緊急召回了一批有名望的大夫,可對柳南薰的症狀都束手無策,隻能推斷為體質太虛造成的供血不足,缺氧、痙攣,以至心絞痛。
雖然這個說法並沒有讓北慕辰滿意,可還是命人按照對症的方子去煎了藥來。他本想扶起柳南薰給她喂藥,可柳南薰抽搐得厲害,他隻能將她擁在懷裏緊緊地箍住,再將藥汁強行灌進她嘴裏。
“唔……”柳南薰用力地抓著北慕辰的胳膊,強忍著痛苦把藥都往下咽。
“沒事的,別怕,不會有事的。”北慕辰緊緊地抱著柳南薰,她原本溫軟的身子此刻卻好像軟泥一般癱著,難以抑製的痛苦讓她不斷從喉嚨裏發出呻/吟聲。
若是有辦法能讓她減輕絲毫痛苦,此刻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去做!
就這麼鬧哄哄地直到快黎明時分,柳南薰的疼痛卻似乎逐漸減輕下來。甚至可以說就是片刻之間,剛剛還疼得死死抓住衣襟的柳南薰,眼中的光突然變得清明起來。
她捂著胸口深吸了幾口氣,目光慢慢地轉向床邊徹夜守著的北慕辰。
“辰哥哥……”
喃喃地開口喚了一聲,叫喊了一整夜,她的嗓子也有些啞了。
“嗯?你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北慕辰仍舊摟著她,急切地問道。
柳南薰臉色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倏地順著眼角滑落了下去。她抽了一下鼻子,搖頭說:“我沒事,你別擔心,真的……”
“傻丫頭!”北慕辰知道,剛剛經曆過那種痛苦,怎麼可能會一點事都沒有,她不過是不想讓他再擔心罷了。
頓了頓,他看向下人們,厲聲問道:“夫人都病成這樣了,你們昨晚為何不早點向本王稟報?若不是本王聽到了動靜,隻怕現在還被你們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