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回到王府,把雨桐交托給心酒,自己偷得半日空閑小憩休養。等得她睡醒了,天色已近傍晚。
柔兒端來了晚膳,服侍柳南梔用餐。
柳南梔喝著湯,問道:“外麵的人如何了?”
“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在門口跪了一下午了,已經被大風大雨凍得不行了。”柔兒偷笑。
柳南梔拉住柔兒的手,皺眉說道:“我都跟你說了好幾遍了,你手受傷了,這幾日就不要操勞了,這些小事都讓底下人去做。”
“底下人做事,奴婢哪裏放心啊?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眼皮子底下都有小蟊賊敢偷到書房裏了,小姐的飲食,奴婢又豈敢有半分怠慢?”柔兒語氣堅決。
柳南梔喝了一勺湯,也的確隻有柔兒端上來的東西,她敢不用銀針試探就入口。
“現在雨桐也抱病,幸好心酒姑娘說了,隻是普通的瘟疫,不礙事,服了藥休養便好。”說道雨桐,柔兒也不禁歎息起來,“隻是這簡簡單單的瘟疫,竟然被折騰成這樣,若不是奴婢大意,也不至於害得雨桐變成現在這樣。”
“好了,也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那個賤人!”柳南梔提起來就生氣,幹脆丟開湯碗,“若不治治他們,他們真當可以在我手底下為所欲為了!”
“從那座殿裏的主子到奴才,的確各個該死!聽說雨桐當日為了向王爺求情,硬闖進鴛鴦閣,愣是被一群侍衛給亂棍打了出來,才被迫在殿前跪了一整日……”
柔兒說著就紅了眼眶,之前她對雨桐還有一些警惕,畢竟是在這王府裏呆了好幾年的人,那丫頭身後究竟有沒有別人還很難說,可如今雨桐為了柳南梔差點連命都搭上了,柔兒又怎會毫無動容。
越聽柔兒這麼說,柳南梔就越是氣憤。
這個該死的北慕辰!
不過現在在心裏跟那個人生悶氣也沒什麼用,她懲治不了堂堂的王爺,那就用底下的人磨磨刀!
“把人帶進來。”柳南梔一腔怒火,命人把從藥棚帶回來的侍衛給提了進來。
那倆人一開始本來還仗著有柳南薰撐腰,在柳南梔麵前梗著脖子,沒想到柳南梔根本就不搭理他們,隻是隨口讓在外麵跪候,這一下午,倆人淋得跟落湯雞似的,凍得瑟瑟發抖,雙腿打軟,一見了柳南梔就趕緊磕頭求饒。
不過是兩個侍衛,如今北慕辰回了王府,柳南薰一心都撲在北慕辰身上,哪還有心思管他們的死活!
柳南梔讓他們倆在外麵罰跪,一來是想磨一磨他們的性子,二來也就是想試探一下柳南薰。
用完人就扔,這也真是柳南薰的行事風格了。
聽到這兩人一直在喊著“王妃娘娘恕罪”,柳南梔索性問道:“你們犯了什麼罪,要讓本王妃饒恕?”
“這……”兩名侍衛原本隻是嘴上那麼喊著想要開罪求饒,細問起來,自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兩人吞吞吐吐一陣子,柳南梔猛地拍桌,震得桌上的湯碗都灑了出來,也把那兩個人嚇得四肢伏地,瑟瑟發抖。
“本王妃問話為何不答?”柳南梔怒斥道。
“王妃娘娘您、您到底要屬下們說什麼呀?”底下人不敢亂說話,隻好跟柳南梔打太極。
“本王妃要你們說什麼,你們還不知道嗎?把這幾日你們對雨桐的所作所為,原原本本給本王妃說出來!”柳南梔厲聲說道。
侍衛們麵麵相覷,被一番嗬斥,這才哆哆嗦嗦陳訴一番。
那日雨桐淋了一場大雨病倒,剛躺了一會兒,寒穗就帶著侍衛闖進去將人強行帶走。薇落苑沒有主子,侍衛本來也不多,鴛鴦閣的人也就長驅直入,暢通無阻了。
寒穗命侍衛將雨桐拖拽到隔壁街空出來的民房裏,給她灌藥,其他時候就任憑她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