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的醫藥房已經整理得有模有樣。
昨日抓那蟲子的時候,有侍衛被咬傷,送到醫藥房這邊來,那蟲子也就順便留在了醫藥房的廂房內,用一隻鐵桶裝著。
可柳南梔揭開鐵桶蓋,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領著柳南梔進來的李鈺頓時睜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蟲、蟲子怎麼沒了?”
柳南梔檢查了一下鐵桶,看見裏麵還留著一些抓撓痕跡,想起那隻甲蟲一對強健有力的螯,心頭暗暗吃驚,難不成這些抓痕都是那隻甲蟲造成的?這攻擊性可真是非同一般,普通的甲蟲似乎不會這樣。
難道跟獨孤昊然所說的南邵暗探有關?
南邵,和寒穗,又能有什麼關係?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之間,都有什麼人出入過醫藥房?”柳南梔剛才來的時候,瞧見門口有侍衛把守著,也就是說,拿走蟲子的人不可能悄無聲息。
李鈺略微思索,答道:“除了微臣與兩名藥童,就隻有兩個丫鬟來過。一個是後院打雜的下等婢女,因為風寒低熱,過來拿了些藥,還有一個是鴛鴦閣的丫鬟,是來替熏夫人拿些安神的草藥。”
“鴛鴦閣?”柳南梔喃喃地重複這三個字。
若真是柳南薰的人找上門,帶走了寒穗,倒也說得通了。可那堆刀劍又是怎麼回事?柳南薰叫人來拿走蟲子的話,又是為何?
但無論如何,值得冒險派人來走一趟的話,說明那隻甲蟲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
柳南梔立即讓人準備馬車出城。誰知正要上馬車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聲不客氣的呼喚聲:“柳南梔,你站住!”
柳南梔回過頭,瞧見來人竟然是梁書陌!
這梁家的人還敢來找她!
“你來幹什麼?”柳南梔也不客氣地回一句。
梁書陌走至近前,色迷迷的眼睛在柳南梔身後瞟了一圈,卻不見旁人,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柳南梔當然知道他是在看柔兒,可惜今天柔兒依然留在薇落苑裏看著那黑衣刺客懷肅,所以無論梁書陌打什麼鬼主意,都注定要失望了!
“有屁快放!”柳南梔沒心情跟梁書陌在這兒耗時間,看他主動跑到王府來,也許有什麼要緊事。畢竟現在梁書陌他爹和柳梁氏母女都呆在刑部大牢裏,等著審判呢。
梁書陌該不會是來幫他們求情的吧?
柳南梔正想著,梁書陌微微抬起下巴,一臉倨傲地說:“姑姑要見你!”
他姑姑?
梁氏?
嗬!那個惡婆娘找自己能有什麼好事!
柳南梔不屑一顧地爬上馬車,壓根兒就沒有把梁書陌的話放在心上。
梁書陌也看出來了,柳南梔這是在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呢!眼見柳南梔要走,他急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娘的事?”
柳南梔的背影一滯。
……娘親?
當年梁氏進門數月,懷了孕,後誕下一對龍鳳胎,沒多久柳南梔的娘親就**而亡。要說梁氏對柳南梔沐欽的了解,應該也不會很多。
但畢竟柳南梔母親早逝,那時候柳南梔才剛剛六歲,對母親的記憶很淺,若是梁氏真的跟母親有過什麼接觸,柳南梔也未必會知道。
她回過頭看向梁書陌:“你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反正姑姑讓我把這句話帶給你,至於你願不願意去刑部大牢走一趟,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梁書陌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知道是故意裝出來引起柳南梔的注意,還是他手中的籌碼,的確值得柳南梔去刑部見見梁氏。
這時,梁書陌後麵的馬車轎簾撩開一角,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裏邊嗔道:“梁公子,你事兒辦好了沒有?再不趕緊走,可就要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