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說破心思(1 / 2)

柳南梔看了北安南一眼,這個小家夥倒是興致勃勃!她指了指香囊,說:“這個是給情人和夫妻的,可不適合你這樣的小鬼!”

“哼!”北安南雙手叉腰,不屑地瞥著柳南梔,“我才不要你那個,我要這個繡花的!”說著,指了指旁邊那隻紅色的。

賣香囊的小姑娘笑道:“小弟弟可真識貨!這邊的香囊都是我娘親親手繡的,你看看這繡工,別家根本沒法比!”

蘭若把北安南拉到跟前,小聲說道:“我的小祖宗,你都買了這麼多東西了,就別亂花錢了!這種香囊,咱們宮……家裏有的是,用料、做工哪樣不比這裏的好?你若是喜歡,回去讓秀坊多給你繡幾隻不就好了?”

“不行!我就喜歡那隻,我就要!”北安南雙手叉腰,氣鼓鼓地說。

蘭若沒辦法,看了一眼北慕辰求助。

北慕辰正想開口教育北安南,賣香囊的小姑娘接過話,說道:“客官您看,這隻香囊多好看啊,寓意也好,繡麵上繡的是菊花和石頭花,寓意著中秋相思和團圓,最適合送給在外鄉或者是要出遠門的親人,寄托相思呢!”

“那……如果他們都在天上呢?也能知道我很想念他們嗎?”北安南仰著頭眼巴巴地望著賣香囊的小姑娘。

賣香囊的姑娘沒想到這小孩子嘴裏突然說出這種話來,又被問得一愣。

“當然可以了!”柳南梔直接拿過香囊,塞進北安南手裏,摸了摸他的頭。她知道,這孩子雖然平時不說,其實心裏應該很想念他父母的吧?尤其是這中秋節,別人都合家團圓,可他卻無父無母,無人可團圓。

柳南梔轉過頭,指著香囊讓北慕辰付錢。

“本王可沒同意要買。你想買給他,怎麼不自己給錢?”北慕辰揚了揚眉梢。

柳南梔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你是當家的啊,當然應該你給錢了!”

這一句“當家的”聽得北慕辰心裏格外舒服,連墨影都看出來北慕辰嘴角溢出來的笑意,也就毫不意外聽到北慕辰讓他掏銀子了。

這邊付完錢,采薇便在前麵招呼他們,大部隊已經到樓外樓前了。

大老遠就看見那邊熱鬧非凡。

論詩台上正對人群的方向坐著的就是陸瑜,兩邊坐著的都是邀請來的學士以及上台來對詩的才俊。對詩的方式有多種,比如由學士出一個字,其他人吟詠兩句包含這個字的古詩詞,抑或是詩詞接龍,每個人吟詠的詩句的第一個字要接上前一人吟詠那一句的最後一個字,等等。

無論台上台下,身份高低,隻要能夠對得上,都可以上台參加。

現在正在進行第三項,圍繞中秋的主題,輪流題寫一首詩,要求必須注意平仄和韻腳,嚴格按照一首長詩進行接龍,最後由學士們評判,誰的句子作得最好,堪當詩眼。

柳南梔瞧見這台上有不少熟悉的麵孔,有些是以往見過的官宦子弟,有些是那日在孔府見到的青年才俊,其中最熟悉的,便是許崢了。

隻見這些學士才俊們你一句我一句,將一首中秋律詩對得十分工整,人群中不時傳來陣陣喝彩。

柳南梔斜睨了一眼旁邊的孔姝妤,這丫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許崢,興許是仗著人多,也沒有人會注意,一腔傾慕之情盡數寫在了眼底。

柳南梔偷偷笑了起來,湊到專心致誌看對詩的孔姝妤耳邊小聲說道:“看不出來,這許公子不僅對音律造詣頗深,文采也這般斐然。可上次在孔府所見,他可沒有這麼厲害!難不成,老師有意栽培,偷偷給他偷偷開小灶了?”

孔姝妤聽出柳南梔是在揶揄自己,連忙說道:“你又瞎說!多年前在江南時,許公子就曾到府上來求學,我爹爹雖然不收弟子,但見他是可塑之才,也常常與他一同研習討教,此乃正道,哪是什麼偷偷開小灶啊?”

頓了頓,她頗有些自言自語的姿態,喃喃說道:“許公子的文采本就十分出眾,隻是那日在孔府,他見那劉家少爺咄咄逼人,不是善茬,怕在孔府多生事端,無意與他爭得麵紅耳赤,才有意退讓罷了。”

原來如此!柳南梔心下了然,難怪今晚在論詩台上的許崢看起來跟那日完全不一樣,才思敏捷,文采斐然,那個劉永厚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敢情那日他是故意放水,一來可以免去爭端,二來還能讓對手放鬆警惕。今夜在論詩台上當眾一戰,劉永厚高傲自大,結果被許崢殺了個措手不及,可謂狼狽至極,實在令人解氣!

柳南梔一邊想著,一邊繼續打趣孔姝妤:“哦!原來你們多年前在江南就認識了!你這麼了解他的性子,恐怕是當年在江南就已經對他芳心暗許了?那你們怎麼到現在了,還是這麼不遠不近的?”

說起來,都已經這麼多年了,這位大小姐還沒跟許崢攤牌表明心意,也真是夠磨嘰的啊!

孔姝妤見自己的心思被柳南梔毫不留情地戳破,雖然沒有被其他那些小姐們聽見,但也夠讓她難為情的了,隔著麵紗都能看到她漲紅了臉。

北慕辰斜睨著柳南梔,輕聲道:“你以為全天下的女子都跟你一般,沒羞沒臊,死皮賴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