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辰那麼驕傲的人,竟然被區區一個小女子說鼠目寸光,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若非說這話的人是柳南梔,隻怕已經被拖出去痛打三十大板了!
“敢說本王鼠目寸光,那本王倒要聽聽,王妃你有什麼高見。”
北慕辰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看到北慕辰的臉黑下來,柳南梔感覺一股壓抑的氣場籠罩全身,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這這事兒若是不跟北慕辰說清楚,恐怕這位王爺大人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王爺,這國學監現在是個小部門不假,但若是王爺好好扶持,它總有長大的一天呀!到時候,王爺作為見證它成立到扶持它成長的人物,還怕他們不會偏向王爺嗎?”柳南梔反問道。
北慕辰揚了揚眉梢,捏住柳南梔的下巴,“行啊你,現在連本王都想利用了?”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柳南梔一臉無辜。
北慕辰似笑非笑地說道:“這許能與你老師交好,想來這脾氣也不比你老師好多少,否則也不至於讓自己兒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八品音律官,想拉攏他,隻怕本王是吃力不討好。到時候,本王是幫他們增強了實力,足以在朝中站穩腳,也幫你老師振興禮教的心願鋪好了路,可本王卻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說,你不是想利用想利用本王是什麼?”
“天地良心!”柳南梔立馬指天發誓,“我可真是為了王爺你著想!許雖然是我老師的好友,性子也確實寡淡超然,但他畢竟在朝為官,總是要比我老師圓滑一些的,王爺你隻要真心實意地幫他,即便他不涉黨爭,但在有些事情上,他心裏也會有杆稱。而且,我已經想好了,隻要好好操辦,這國學監能為王爺做的事情,可遠遠超乎想象。”
“長遠的發展尚未可估量,現在下定論為時太早,不過,要想本王幫忙,也不是不行……”北慕辰欲言又止的看了柳南梔一眼。
“……?”柳南梔聽出他這句話另有深意。
“本王權當做是幫你的忙,這份人情,是你欠本王的!”北慕辰說道。
沒想到他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柳南梔忍不住笑了一聲,“好好好,你若是想要我這份人情,我給你便是。”
“如此不情不願,怎麼,是怕日後還不起本王的人情?”北慕辰咧了下嘴角,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王爺身居高位,有權有勢有錢,我實在想不到,王爺會需要我做什麼。”柳南梔聳了聳肩。
北慕辰知道,柳南梔是故意抬高自己,笑了笑,鬆開她的下巴,卻俯身靠近,“日後總有你的用處。”
“王爺倒是會占便宜得很。而且,得了便宜還賣乖呢!”柳南梔故作怨念,“虧臣妾還為你考慮頗多。你道是這國學監前途未卜,暫且難以預見收益,可是我們所圖謀的大業,也絕非一朝一夕之間可以成事,放長線釣大魚,總會有成效,何況臣妾說的最後一鳥,並非國學監啊。”“並非許氏父子和國學監?”北慕辰被柳南梔繞得愣住了,“可你方才不是說……”
“臣妾並未說過什麼,都是王爺在說呀!”柳南梔狡黠地笑道。
北慕辰細想之下,的確她方才隻是比劃了一個“五”,並沒有說他口中所言便是對的。但是除此之外,他卻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答案。
“眼下這第五隻鳥的引子,是許氏父子不假,但臣妾說的並非他們剛剛接管的國學監,而是他們身後的刑部!”柳南梔壓低了聲音。
“刑部?”北慕辰蹙眉,“這父子倆原是太常寺的人,許家先祖雖然也曾官居丞相,但家道中落已久,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許做這太常寺丞已經十多年,連半點晉升都沒有,他們跟刑部又有什麼關係?”
“就是因為許家先祖早前開罪權貴,導致一族沒落,低調至今,所以旁人才不知他們許家與刑部的關係。其實,許的夫人乃是刑部尚書高明的庶妹!”柳南梔說道。
北慕辰顯然半信半疑,沒想到其中還有這層關係。
“這怎麼可能?高明現在春風得意,就連太子為了與本王爭這枚棋子,都沒少費力氣,若是這許和高家攀上姻親,怎會這麼多年都是個從五品小官?不說他,就是他兒子,昨日在論詩台上的所言所行,也足以入大學士門下,考取功名,從知府做起,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個八品小官。”
“他們若是懂得變通,拉攏關係,那方才王爺所說的一切顧慮,豈不都是庸人自擾?”柳南梔撅嘴。
“那即便他們跟刑部有這層關係,又有什麼用?”北慕辰反問道。
“許氏父子不易拿下,可高明能做到刑部尚書的地位,可見他與他這妹夫不同,並非頑固不化之人。而且,許氏的夫人雖然隻是高明的庶妹,但據我所查,這兄妹二人感情甚篤,隻因許氏頑固,才逼得高明與許家劃清界限,兩不往來,加之許高氏身為庶女,出嫁時也未曾過於高調,因而朝中知道兩家關係的人甚少。”柳南梔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