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竊竊私語開來,瞧著眼前這男子文弱不堪,說話卻生得如此氣魄!
掌櫃的和店小二都驚呆了,愣愣地問:“陸、陸氏商會?哪個陸氏商會?”
這宓都城上下,還沒有不知道陸氏商會的,這倆人怕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陸瑜口中的“陸氏商會”,便是眾人皆知的那個陸氏商會,因為這樣一來,他們這客棧就是死路一條了!
柳南梔反應過來,陸瑜這隨口一句話,可是足以直接讓這家客棧倒閉的!沒想到他看著溫潤,辦事卻這般不留餘地,妥妥的霸道總裁做垮對手的霸氣範兒啊!
於是她微微笑道:“自然是那個,給全城上下幾乎所有的客棧、酒樓提供米麵糧油之類日常用品的陸氏商會了。你麵前這位,正是陸氏商會的當家人,陸大少爺。”
“這、這……”
掌櫃的和店小二都傻眼了。
“他真是陸氏商會的當家?”
“這還能有假?”柳南梔笑著反問,“你們那麼相信鬼醫穀說的話,不若去隔壁問問鬼醫穀的人,這位可是他們的座上賓,陸家主?”
外麵有人探頭進來,剛好又認得陸瑜,不由驚呼出聲,確認了陸瑜的身份。
人群沸議,一方麵是感歎這如意客棧的老板攤上了大事,一方麵也很八卦堂堂的陸家主為何會出現在這個房間裏。
“哎唷,陸家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陸家主駕臨,多有得罪,還請陸家主海涵啊!您是宰相肚裏能撐船,別跟我們這些下等人一般計較!我們就是做小本生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掌櫃的知道眼前人真是陸瑜之後,便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
四條摸著自己受傷的額頭,氣憤地哼了一聲。
“欺軟怕硬!不是好人!”
掌櫃的嚇得腿一軟,“噗通”一聲就在陸瑜麵前跪了下來,還把店小二也拽著一起,跪在地上拚命給陸瑜磕頭認錯。
陸瑜淡漠地睥睨著他二人,“你們並未對我做什麼,何須向我認錯?”
掌櫃的和店小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陸瑜的意思是讓他們向苦主認錯。於是倆人趕緊轉了個方向,對著受傷的四條又是拚命磕頭懇求原諒。
柳南梔心道,四條說得還真是沒錯,這倆人不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嘛?就該好好教訓他們一下才是!
“知道陸家主在這裏,你們還跟著起什麼哄?還不把人都轟出去,免得擾了陸家主的清淨!”柳南梔這堂堂的王妃,卻還要狐假虎威,借陸家的名義來壓人,不過效果倒也不錯。
那掌櫃的雖然不敢得罪其他客人,但是比起陸瑜的怒火來說,惹得其他人抱怨兩句就顯得小兒科多了。他趕緊對圍觀群眾拱手勸說,讓他們暫且先離開房間,甚至還願意給他們補償,這才暫且平息了眾人的怨氣。
眾人罵罵咧咧地散去了,掌櫃的也擦了一把冷汗,回身問道:“陸家主,這下您可滿意了?”
陸瑜負手而立,雖然並未刻意,但居高臨下的姿態卻是渾然流露。
“我且問問你,為何要挑唆住客鬧事?”
掌櫃的抬起頭,往床的方向瞅了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對陸瑜以示恭敬:“陸家主明察,並非小的要找事,實在是我家小二聽見了鬼醫穀的姑娘說的話,這屋裏的住客患了……患了那種髒病,會傳染,會死人的!”
頓了頓,許是想到陸瑜也在這房間裏,跟那對夫妻還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呢,於是趕緊原話說:“小的知道陸家主心善,但是有的人吧,她不值得同情……陸家主您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啊!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對您的名聲也不好,是不是?”
“你這是在威脅我?”陸瑜反問道。
“不敢不敢,小的怎敢威脅您!小的這是在擔心您,擔心、擔心……”掌櫃的嚇得連連擺手,為了強調,還一連重複了好幾聲。
“這房裏住的是我的朋友,你若是還要趕他們走,那方才我所說的舉措……”陸瑜欲言又止。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掌櫃的賠著笑,轉身狠狠地拍了一下店小二的後腦勺,“都是你這不爭氣的東西,亂傳什麼流言?誰說這房間裏有傳染病人了?誰說的?啊?還不趕緊去跟其他客人們解釋清楚!”
掌櫃的一邊把店小二往外麵推,一邊使勁兒暗示。
倆人吵吵嚷嚷地出去了,房間裏總算才清淨下來。
錢坤“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伏地痛哭:“感謝陸家主救命之恩!”
陸瑜依然隻是不冷不熱地揚了下手,“你無須謝我,我本意並非想要幫你,隻是我陸家的人,不容外人欺侮。”說著看了一眼四條。言下之意,若不是那些人傷了四條,他也不會用這樣的鐵腕來解決這件事。
“無論陸家主的本意為何,至少您幫我們夫妻渡過了一次難關,這份恩情,就算陸家主不在意,錢某也會銘記於心,將來倘若陸家主有任何用得著錢某的地方,錢某必當鼎力相助!”錢坤堅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