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十年前的記憶(1 / 2)

柳南梔的腦海裏隱約閃過了什麼鏡頭。

十年前,北慕辰曾經偷偷進宮,似乎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便性情大變。

難道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是北慕辰和她的誤會的開始?

柳南梔一邊想著,一邊試著問道:“十年前的事情,跟你娘有關係嗎?”頓了頓,似乎為了避免誤解,她補充了一句,“我是指,你的生母。”

如今的珍貴妃,不過是北慕辰的養母。她如今活得好好的,要說加害,柳南梔不至於是害了珍貴妃,否則,如今珍貴妃對她也應該是恨之入骨才對啊。而且,要說她和珍貴妃之間,可真的連見麵的機會都不多,談何害不害的呢?

除了珍貴妃之外,就隻有北慕辰的生母了。

但是,北慕辰的生母早在二十年前就過世了,那會兒柳南梔自己也才四歲呢!一個四歲的孩子,如何去害當時如日中天的貴妃娘娘?而且,時間也對不上啊……

偏偏在聽到柳南梔那句話的時候,北慕辰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就好像是,被她說中了。

“真的跟你生母……”

柳南梔話還沒問完,北慕辰一個吻封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唔……”

柳南梔睜大眼睛看著北慕辰,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由著他在她的唇齒間廝磨。逐漸的,北慕辰好像失控了一般,似報複性地咬著她的嘴唇。柳南梔吃痛地皺起眉頭,感覺到一股血腥味在嘴裏蔓延開來。

她用力將他推開,用手摸了一下嘴唇,指尖上果然有斑駁的血跡。

他真是瘋了?!

“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柳南梔抓住北慕辰的胳膊問道。

今天北慕辰的狀態看上去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北慕辰突然捂住額頭,踉蹌地往前走了兩步,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他甩開柳南梔的手,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柔兒正高高興興地回來想偷聽牆角,卻見北慕辰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薇落苑,她叫了兩聲都沒搭理她。她趕緊回屋子裏,想問柳南梔發生了什麼事情,又瞧見柳南梔的嘴唇上染著血,嚇得柔兒花容失色,趕忙要去拿藥箱來幫柳南梔清理傷口。

“不用了,我去看看北慕辰,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柳南梔說著,往南院追去。

不知道北慕辰是不是料到她會跟來,臥房房門緊閉,守衛說,王爺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說,便直接進去了。

雖然北慕辰大喜大悲、喜怒無常也是常事了,但像今天這樣反複得如此明顯,還是第一次見。而且,平日裏也是她招惹了他,他變臉也就罷了,可今天明明是他自己走進來突然示好,又突然將她像瘟疫一樣推開。

但柳南梔四下都沒瞧見墨影的身影。

柔兒急匆匆地跟過來,跟柳南梔說,原來北慕辰剛才回王府的時候似乎情緒就不太好,而且直接就奔著薇落苑來了,與其說是去找柳南梔,不如說更像是要去興師問罪。

也就是說,可能是在他回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北慕辰,開門!”柳南梔重重地敲了兩下門。

裏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屋內,北慕辰靜靜地坐在軟榻上,手中握著一枚老舊的珠串,上麵有半枚玉質的墜飾。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虛空,光從房門外照進來,落在門口的地板上,整間屋子裏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腦子裏白駒過隙一般閃過無數畫麵的片段

“逆子!”

啪地一巴掌,在十年前那個下著傾盆大雨的午後,落在少年北慕辰的臉上。

旁邊被侍衛架住的中年女人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北慕辰摔倒在地上,又趕忙爬起來,向眼前人四肢伏地地跪下,“父、父皇,您怎麼來了?”

“朕今日若是不來,你是不是要背著朕,跟這亂臣賊子串通一氣,來對付你父皇啊?啊?!”皇帝憤怒地一腳踹在北慕辰的胸口,再次將北慕辰踹翻在地。

蓬頭垢麵的中年女人更加恐懼地閉上眼睛,捂著頭大聲尖叫,好像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口中不斷呢喃著“不要”“不要”。

“父皇,不是這樣的!”北慕辰跪在地上,連著向皇帝磕了好幾個響頭,“兒臣隻是想念娘親,所以、所以才偷偷跑進宮,兒臣隻是想見娘親一麵,沒有別的意思!兒臣絕不敢謀害父皇啊!”

“口口聲聲稱呼一個罪奴為娘親,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皇帝怒火滔天地指著北慕辰的鼻子謾罵,“朕看你就是不識好歹!枉費朕對你一片苦心,有意栽培,你就是這麼報答朕的?嗯?沒出息的東西!”

“父皇!兒臣常受先生教誨,忠孝禮儀,均不敢忘,忠為先,孝為後,兒臣自當以父皇為重,但娘親她、她……兒臣實在不忍看她如此受苦……求父皇開恩!求父皇開恩!”北慕辰拚命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