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南梔的腦海裏出現了這樣的念頭,但並不是很確定。
畢竟這兩個事件單獨分開來看,並沒有什麼聯係,她先前也完全沒有把這兩件事聯係起來看過。
可是剛才獨孤凡這麼一說,柳南梔才注意到,獨孤昊然發現的白骨和王府下人的白骨,都是不正常的狀態。前者的腐化程度過快,後者更是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白骨!
“王府的凶殺案,難道也是蟲子幹的?”柳南梔仔細想了想,又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瑕疵,“那麼多蟲子,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在王府殺人,甚至是旁邊還睡著人的情況下?”
“究竟是否與禦蟲術有關,還有待考究,所以具體情況也要再進一步分析,現在並不能確定什麼。這也是我趕回來的原因。如果南邵人當真把手伸到了王府裏去作妖,絕不能任由他們繼續這麼肆無忌憚下去!”獨孤凡嚴厲地說道。
“那你們有什麼法子?”柳南梔試探著問道。
獨孤凡招了招手,讓宋青呈上來一隻布袋。
“你把這個拿回去,灑在王府的各個角落,如果王府真的有不幹淨的蟲子,會被逼出來的。”獨孤凡把布袋遞給柳南梔。
柳南梔打開來看,布袋裏麵裝的是磨成細沙的香料和藥材混合在一起,大致看來是驅蟲的東西。
不過這個味道,有點熟悉。
柳南梔細細嗅著,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聞到過。
怕柳南梔不明白,獨孤凡還特意補充解釋了一下:“在南疆那邊,人們經常出入叢林,為了驅蟲避禍,都會帶上這種驅蟲的香料。我給你的這些是秘製的,比普通的驅蟲香料更厲害些,玄冥鐵甲軍每個士兵身上都會佩戴盛有這種香料的香囊。”
玄冥軍?
柳南梔怔了一下,以獨孤凡的身份,想從玄冥軍討點香料不是難事,不過他這麼一說,她卻想起了在哪裏聞到過類似的味道
李元青那個神秘的主子!
“他?”柳南梔脫口嘀咕道。
“怎麼了?”獨孤凡父子不明所以。
“這種藥囊,是玄冥軍特有的嗎?”柳南梔指了指布袋子。
“這個配方是玄冥軍的軍醫調製的,專供軍隊使用,除了玄冥軍以外,別處並沒有。不過這和普通的藥囊表麵上沒有太大區別,但是加了一些特有的東西和調整了比例,加強了效果。”獨孤凡解釋說。
原來如此!
柳南梔將布袋湊近了,仔細聞了聞,這個味道跟那個神秘男人身上的氣息的確很像。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獨孤昊然問道。
柳南梔皺起眉頭,問道:“昊然哥哥,你還記得上次你跟我提起過雀翎劍穗的事情嗎?”
獨孤昊然略一回想,點了點頭,篤定地說:“當然記得!”
“雀翎劍穗?那不是老將軍送給百裏尋的東西嗎?”獨孤凡眼色眼色深了起來。
關於那對主仆的事情,獨孤昊然沒有跟獨孤凡提過,所以獨孤凡聽見二人突然說起雀翎劍穗,不覺露出驚訝的神情。
獨孤昊然趕緊解釋道:“之前小梔追查一個案子,查到了刑部高家頭上,為了救人,咱們在高家的陵園裏被圍攻,差點出事,關鍵時候,來了個不明身份的高手幫忙解圍,才助我們殺出了重圍。而那個高手所使用的寶劍上,就佩戴著雀翎劍穗!”
“竟有此事?”獨孤凡顯然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止如此。”柳南梔舉起手裏的布袋子示意,“在高家那件事之前,這個神秘人還救過我一次,那時候我從他身上拿到一隻藥囊,那個藥囊裏配方的味道,跟您今天給我的這袋子藥材的味道十分相似!隻是事情過去了許久,我一時還不能確定!但如果真的是我所想的那樣的話,是不是可以證明,一直在暗中幫我的那對主仆,就是玄冥軍的人?”
不過這事兒說來也奇怪,雖然玄冥軍和柳家軍都是大宛的軍隊,但雙方向來沒什麼交集,除了以前柳南梔的爺爺路過南疆,跟玄冥軍少主百裏尋有過一段不深不淺的交情以外,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事情,不至於玄冥軍會派兩個人跟在她身後暗中保護她吧?
真是怪了!
還有上次,李元青把自己引到如意客棧,見到錢坤和小艾夫婦,然後就銷聲匿跡了,柳南梔至今都沒想明白那對主仆究竟是想幹什麼。但是總覺得,他們接近自己,是有什麼目的。
獨孤凡眉頭緊皺著說道:“這雀翎劍穗乃是老將軍所贈,百裏尋斷不會輕易送人才是。”
“百裏尋的年紀也有四十多了吧?我聽那個神秘男子開口說過話,是個年輕男子的嗓音,不出意外的話,此人的年紀應該不超過三十歲。所以,應該不是百裏尋。”柳南梔搖了搖頭。
獨孤昊然也說,百裏尋畢竟是玄冥軍主帥,他怎麼可能閑得跑到宓都來,暗中保護一個小丫頭!
“玄冥軍中高手雲雲,不過你說此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護衛,看樣子身份不低,加之其身上還攜帶著雀翎劍穗,莫不是……”獨孤凡頓了頓,看向眼前倆人,一字一頓地說道,“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