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物種,加上牽扯到好幾起隻留下白骨的凶殺案,王府上下本就人心惶惶,此刻見到這東西如此凶猛地衝撞,侍衛們不禁有些恐懼,連連後退。
似是感覺到了對方的恐懼,那東西竟然越發凶猛,直接撲到了其中一名侍衛的臉上。
那侍衛驚慌地叫喊,抬起手想把這碩大的蟲子趕走,誰知那蟲子揮舞著雙鉗,一口咬了下去。隻聽得一聲慘叫,侍衛將蟲子從臉上拍開的同時,那蟲子也從他臉上活活地撕下了一塊肉!
侍衛滿臉鮮血,捂著臉頰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叫。
其他人更加慌了神,連忙躲避在空中橫衝直撞的飛蟲。
反而是那飛蟲,好像是勝利者一般,囂張地在人群中亂竄。
“一個個的都在幹什麼?給我抓住那可惡的東西!”羅景山怒吼一聲。
侍衛們這才稍稍回過神來,抓起手邊的網兜,奮力地朝蟲子撲過去。
房間裏人和蟲子大戰起來,混亂無比。那隻蟲子看上去絲毫不怕人,反倒瘋狂地在人群中撲咬,有不少侍衛都被它咬傷。
很快,房間裏一股血腥味彌漫開來。
越是如此,那隻飛蟲似乎就越發鬥誌昂揚。
柳南梔背抵著門,仔細看著在空中飛舞的蟲子,用力炸了眨眼。
“是我的錯覺嗎?”她嘀咕著,看向身邊的北慕辰,“我怎麼覺得,那東西不止是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好像就連個頭都要大些了?”
北慕辰聽聞此言,也凝神觀察那隻蟲子。不過它速度很快,不容易看清,好幾個回合下來,他才注意到,那隻蟲子明顯比最開始被網兜抓住的時候要大了一點點。
“不是錯覺。”北慕辰輕聲說道,“這東西還真是不簡單。”
禦蟲術還能培養出這樣的怪物來嗎?
柳南梔一邊在心中暗暗嘀咕,一邊說道:“好像是血腥味讓它變得更加興奮了!若是再不阻止它,恐怕要出事了!我們這個網撒下去這麼久,布局到今日,絕不能功虧一簣!”
說著,她拔出匕首朝那隻飛蟲衝了過去。
北慕辰見狀,也迅速跟上去幫忙。
原本柔兒的房間在下人房裏還算得上寬敞,但這會兒烏怏怏地擠了十來個人,根本就伸展不開,亂糟糟的一團,又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特別烏煙瘴氣。
“都閃開!”柳南梔嗬斥一聲,飛速從人群中穿過去,將匕首刺向蟲子。
飛蟲敏捷地躲過一擊,將一旁的侍衛撞翻,又折返回來,氣勢洶洶地飛向另一邊。
北慕辰拿著網兜,疾步走上前去堵住這個方向。
飛蟲這次並未閃躲,張開一對大鼇徑直朝北慕辰衝了過去,一邊躲避網兜,一邊試圖攻擊北慕辰,尖利的螯迅速從北慕辰的手背上劃過去,頓時拉開一道血口子。
柳南梔箭步衝上前去,刀尖劃過飛蟲的腹部。
那隻飛蟲竟發出一聲古怪得滲人的叫聲,甚至不能確定那真是它的聲帶裏發出的,低沉沙啞,就像是在鬼火森森的老樹林裏傳來的烏鴉叫聲。
麵對柳南梔的進攻,跟之前囂張的態度不同,那隻飛蟲竟然掉頭就跑!
“攔住它!”柳南梔喊了一聲。
羅景山和柔兒同時撲上去,終於將那隻渾身是血的蟲子重新罩進了網裏。下人又趕緊送來了一隻鐵籠子,將蟲子關進了籠子裏。
整個房間裏的氣氛仍然緊張兮兮,大家都懷著好奇心圍觀那隻趴在籠子裏的蟲子。
“行了行了,都別看了,總算抓到這個東西,大家都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反正它受了傷,這次跑不掉了,明日一早送去城外軍營,讓昊然哥哥看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柳南梔揮了揮手,把人都給趕了出去。
那幾件案子究竟是不是這個東西所為,還要進一步調查。
鐵籠子將被帶回北慕辰的書房安置,由平日的親衛看守。
羅景山小心翼翼地端著被黑布裹起來的鐵籠子,緊跟在北慕辰後麵,“今天真是好懸,等了這麼久,竟然差點還讓這東西跑了!幸好王妃娘娘果斷!”
北慕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半晌忽然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情況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說著,腦海裏又浮現出柳南梔衝到飛蟲麵前,而飛蟲卻掉頭就跑的畫麵。若說是他的錯覺,可仔細想想,這種情況似乎發生了兩次!
“不對勁的地方?這東西是挺不對勁的!渾身上下都不對勁!”除了手裏這古怪的東西以外,羅景山也想不到別的了。
北慕辰聽羅景山絲毫沒有提起柳南梔,心道,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王爺覺得,還有什麼別的地方不對勁嗎?”羅景山見北慕辰不說話,憨憨地問道。
“沒什麼。”北慕辰輕描淡寫地帶過,“今晚好好守夜,別出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