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薰還在北慕辰懷裏痛苦地掙紮,冷汗順著她的額角、脖子不斷地往下淌,整個人看上去好像要虛脫了似的。
北慕辰雖然對待柳南薰不似從前那般寵愛,但他心底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她這麼痛苦。他皺起眉頭,說道:“她現在需要一個地方好好休息!”
“她可是我們的重要‘證物’!”北慕寒並不打算放過柳南薰,他招手讓自己的侍衛過來將柳南薰帶走,說是會好好照顧她,但其實看上去更像是要在北慕辰“消滅”證據之前,保存好柳南薰或者說是柳南薰體內的東西。
北慕辰和柳南梔暗中交換了一個眼色。
即便那個小丫鬟隻是道聽途說,而且看上去也的確如此,不過她說出的那些話也足以掀起一場風波。而且北慕辰很清楚地記得李鈺曾經跟他說的那些話,那三個字噬心蠱,就像印記一樣刻在他的腦海裏,如果讓北慕寒在父皇麵前,將柳南梔和蠱術攀扯上關係,即便在太子看來不過是栽贓,可柳南梔的真實身份很有可能會被發現,這對柳南梔來說恐怕會是致命的打擊!
“太子皇兄若是想要追查或者定什麼莫須有的罪名,那也得上報給父皇之後,由刑部來處理,輪不到你做主!”不僅是北慕辰,柳南梔和柳南薰的身份也是非同一般,想要扣押他們,僅憑太子一句話的確有些不夠格。
不過眼下有這麼多人看著,也有不少人都聽見小丫鬟提到了“蠱”,北慕寒以非常事件要當機立斷處理為由,強行扣押柳南梔和柳南薰,倒也不是不行。
“誰敢!”北慕辰也動了真格,僅僅兩個字,就讓整個大院裏的氣氛陡然凝固了。
羅景山似乎明白了北慕辰的意思,立馬招呼手下人也將現場圍了起來,一副與太子對峙的姿態。
“三弟,本太子隻是想要查清楚真相,你若是心裏沒有鬼,何不讓本太子證明你們的清白呢?”北慕寒意味深長地試問,言下之意,若是北慕辰繼續反抗,那就說明北慕辰心裏有鬼。
柳南梔小聲對北慕辰說道:“他們想把你拖下水,你別攙和進來了。他們的主要目標還是我,我跟他們走就是。”
北慕辰看了柳南梔一眼,微微揚起下巴,提高聲調說道:“本王倒要看看,今日誰能憑一個丫鬟的轉述,就從本王手裏綁走父皇欽賜的王妃!”
太子和三叔公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在確認要不要跟北慕辰硬拚這一波。
他們這一遲疑,北慕辰心裏也確認了,對方應該還不知道柳南梔的身份,隻不過要借機往柳南梔身上潑髒水,所以他們還不敢太過狂妄,畢竟柳南梔身上還有皇帝禦賜的令牌,若是鬧得太大,在父皇麵前不好收場。
“三弟,你看你這又是何必呢?本太子這不也是想要還王妃一個清白,咱們用不著為這種事情弄得這麼僵吧?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沒必要讓外人看笑話不是?”太子皮笑肉不笑。
“太子皇兄這話說得奇怪。王妃有什麼需要洗白的嗎?除了皇兄你聽信片麵之詞,就認定了王妃有罪以外,臣弟不知道王妃做錯了什麼,值得皇兄如此興師動眾。”北慕辰反問。
太子臉上的笑容一僵,“三弟,本太子是看在同為兄弟的麵子上,不想撕破臉,你也知道蠱術乃我大宛的禁忌,既然有人指認王妃與蠱術有關,那本太子自然有責任徹查到底!”
好一個徹查!
柳南梔心裏冷哼。隻怕是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想當年的蕭氏一門,還有自己的母親,何嚐不都是被捕風捉影的事情逼到絕境之中!
“指認?敢問皇兄,是誰指認王妃與蠱術有關係?”北慕辰冷聲問道。
北慕寒看了一眼那個小丫鬟。
小丫鬟立馬瞪大眼睛,不停地擺手:“奴婢什麼都沒說!奴婢都是聽熏夫人說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沒用的東西!”柳南雪一腳將小丫鬟踹翻在地。
那小丫鬟那嚶嚶抽泣,可不敢再亂說話了。
北慕辰瞥了北慕寒一眼,“按這丫鬟的說法,即便真有所謂的人證,也是柳南薰才對。如今柳南薰連話都說不出來,這丫鬟隨口胡謅兩句話,也能當證詞嗎?太子皇兄尋常裏對待政務,可也是這般敷衍專斷?”
“你!”北慕寒被嗆得臉色發青。
福伯趁機說道:“驕陽王妃怎麼說也是我們柳府的嫡小姐,怎會與蠱術有牽扯?依老奴看,此事中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柳南雪不滿地瞪了福伯一眼,“福伯,主子說話的時候,輪得到你一個下人插嘴嗎?”
福伯恭恭敬敬地對柳南雪鞠了一躬,“二小姐,這蠱術乃是禁忌,若是大小姐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受影響的可是咱們整個柳家。您可不要被人蒙蔽了雙眼,胡亂猜忌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