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陡然的變故一出現,我們這一艘快艇的駕駛員趕忙轉彎,繞了一個大圈,回到原點的時候,瞧見那光頭尼姑手起掌落,卻是將整整一個快艇的成員給全部擊殺。

好凶戾的手段!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瞧見這個出手殺人的光頭尼姑,卻是先前把我們堵在水牢門口的靜萍師太。

老尼姑出手狠辣得很,這跟她在水牢之中的風格一脈相承,而當我們停下來的時候,她一眼瞧見了我,卻不知道為何就認出了我來,憤然罵道:“好你個黑手雙城,竟然用這般卑鄙的手段,毀我別院,殺我子弟,老尼跟你拚了。”

她腳尖一點,身形似電,倏然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那看著並不算大的手掌,朝著我的臉上陡然拍來。

靜萍師太的手掌不大,但是看上去卻十分結實,五指之上,除了中指之外,其餘的指甲皆鋒利如刀。

借助著這般恐怖的衝勢,她卻是有奮力一戰的資本。

不過相比那靜格師太來說,年邁體衰模樣的靜萍師太,終究還差了幾分。

平坐在快艇修長前身的我直直地站起身來,向前躍了幾步,與這如離弦之箭射來的老尼姑拚了一掌。

對方這一掌,有許多門道。

一漲一縮,力量走的是陰柔詭異的路子,讓人覺得倏然心驚。

而我則是最正統的掌心雷。

茅山掌心雷,與鬼物、邪物交手,最是克製,倘若同出於堂皇之道,卻反而沒有那般的特殊,不過任何力量,隻要達到極致,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狹路相逢勇者勝!

氣勢洶洶的靜萍師太與我猛然拚擊,我這邊謹守神台,而靜萍師太則被巨大的力量給直接轟擊落水,全身一滯,接著被我朝著水中一抄,將她整個人給直接拽上了快艇前方的船體來,勁氣一封,將她的掙紮給抵住。

那靜萍師太是慈航別院的長老高手,自有一身的本事,倘若是平日拚鬥,我或許並不會這般輕鬆。

之所以如此,倒是因為她在水中待著太久,氣血虧損,又心情急躁,導致一交手,就失手被擒住。

我這邊快艇上的海警是有親眼瞧見這老尼姑出手殺人的殘忍手段,一見到她被我生擒,頓時就鬧將起來,說要為戰友報仇,將這老尼姑給槍殺了去。

而被擒住的老尼姑也是破口大罵,罵我居心叵測,屠殺無辜。

我沒有理會靜萍師太,而是瞪了一眼快艇上的幾個海警。

他們被我看得不敢多言。

事實上我的心情也是格外的煩躁,剛才事出突然,我又沒想到這老尼姑出手如此狠辣,被快艇帶了一大圈,回來的時候,人都已經死透了。

他們本來不一定會死,這是我的罪過。

然而我從靜萍師太的話語中,能夠聽出她話語裏的端倪。

之所以出手如此不客氣,卻是因為她慈航別院的同門,被同樣模樣的海警,用現代武器肆意廝殺,連一點兒辯駁的機會都不給。

這事兒,當如何處置?

我沒有說話,任那老尼姑不停地破口大罵,待到她罵得一陣氣短,喘氣的時候,我方才冷冷地說道:“你海天佛國,平日裏燒香拜佛,除魔衛道,難道就看不出來,這些快艇上的人,都是被人控製,中邪了的麼?”

我這話就像一根針,直接將靜萍師太宛如氣球一般的理由給戳破了。

濫殺的理由,根本不能成立。

到了這樣的境界,近距離交手的時候,絕對是能夠瞧見這些人員,都是被人控製,身不由己的。

他們都不過是把槍,是工具,拿這些人撒氣,有什麼用?

瞧見靜萍師太一時語塞,我毫不留情地繼續說道:“既然看出來了,還要濫殺,誰給你的權力?”

靜萍師太被我給控製住,掙紮不得,不過老尼姑的嘴卻挺硬,指著那邊的快艇說道:“那幾人我認識,剛才就在那邊的海域,將我幾個十幾歲的徒弟給射殺了,我管它是不是被人控製,就要報仇,以命償命。”

老尼姑的脾氣死硬得讓人恨不得一劍結果了她,然而我去還是得強忍著怒火,冷然說道:“殺幾個普通人,算什麼本事,那些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家夥,真正的仇人,你可敢去殺?”

靜萍師太冷笑道:“不就是你麼?”

我嘴角上翹,傲然說道:“你覺得,區區一個慈航別院,值得我動手麼?”

這話兒說得極為藐視,靜萍師太有心反駁,然而想起剛才被我一把擒住的丟人經曆,頓時就沒有了立場,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你說是誰?”

我盯著這老尼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邪靈教!”

“邪靈教?”

靜萍師太大為驚訝,震撼莫名地說道:“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