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一解開,葉秋玄的眼睛便恢複了清明,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對方。一個女人,哦,不對,是個女妖。長相還過得去,就是可能因為被他捏住脖子的緣故,臉色有點發白。
葉秋玄說話算話,立刻便將她放開。
“咳咳!”
夜雀捂著脖子,貪婪地喘著粗氣,卻不敢有任何的怨恨。
“我們都處於敵對狀態,原本就算殺了你也沒什麼奇怪的。我放過你,不是因為承諾,而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你明白嗎?”
夜雀不敢反駁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玉藻前在哪裏嗎?”
“......知道!她在頂層。”
“還真是。你帶路吧。”
夜雀一聽,整個人都萎了。把他帶過去,他死不死,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死定了。背叛的代價,她可承受不起。
葉秋玄聽到她的呼吸聲忽然停滯下來,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出聲道:“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要麼帶我過去,要麼我現在就將你殺了。”
夜雀咬了咬牙,這橫豎都是死,她怎麼選?
“我可以帶你過去,但你必須挾持我。不然,你就殺了我吧,反正都是死。”
咦,還不算笨。葉秋玄心想。為了確保玉藻前是否真的在,葉秋玄還是忍下了拍死對方的打算。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走吧,如果你騙了我,後果你懂的。”
夜雀也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於是很自覺的在前麵帶路。
金閣的最頂層,九尾狐玉藻前正眺望著外麵的戰鬥,她的雙眼沒有絲毫的波瀾,仿佛在她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事實上,玉藻前本身並不擅長於陰謀詭計,也不擅長於經營勢力。此時此刻的勢力,基本上也是酒吞童子在打理,她隻是掛了個名。如果不是酒吞童子說要幫她,估計她早就一個人蠻幹了。什麼局勢,在她眼裏沒有意義。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對這個所謂的玉藻前勢力並不上心,在她看來,她隻需要複仇就好。
當夜雀領著葉秋玄從閣樓下方走上來的時候,葉秋玄也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標人物。其實在此之前,他就和對方打過照麵,隻是當時的對方還是幼兒體型,而此時的玉藻前,卻已經是亭亭玉立,姿態婀娜的少女模樣。
金色的長發自然垂落,身著素色和服,獨立欄杆,雖然還是少女的模樣,卻已經初露崢嶸,有了魅惑眾生的風采。恍惚間,葉秋玄將她和另一名少女的身影結合起來。
不過他的錯愕僅僅一刹那,因為他很快就明白過來,眼前的玉藻前和那個女子不就是同源而出嗎?有著相似的氣質,不是很正常嗎?
由於外人的到來,玉藻前不得不回過神,正好和葉秋玄正麵相對,如柳條般的眉毛,在這一刻皺了起來。
顯然,玉藻前也記得葉秋玄這個人,但她卻不知道他是誰,僅僅知道,這是一個不好招惹的人。而這樣的人,恰好出現在她眼前。
要這麼形容對方的樣貌呢?葉秋玄找不到任何的詞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還是傾國傾城?媚骨天生?好像哪一個放在她的身上都合適,又好像都不對,對方的美,宛若天成。
話雖如此,葉秋玄卻也沒有因此被迷惑,可能是他接觸的人,大多也是天生麗質,也可能是因為他的心境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難以動搖。但更多的,是因為他已經有了心理防備,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就被魅惑。
他鬆開了夜雀,對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離開。夜雀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沒有好結果,就算葉秋玄不殺了她,也很難確保玉藻前不會痛下殺手,於是他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
背叛一個人並不是很難的事情,特別是有了先例的夜雀,此時她最想的,就是逃離這個鬼地方。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犧牲品。
玉藻前沒有在意夜雀這個小人物,自始至終,她的眼睛都盯著葉秋玄這個同樣好看的不像話的男人身上。他曾經放過她,而現在他卻來了,沒有帶來任何敵意和殺意,隻是掛著一個自以為好看的笑容,就這麼走了過來。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了,還記得我嗎?”
葉秋玄沒有立刻動手,他就像看到多年的好友一樣,用著很平淡的語氣說著話。當然,這麼做不是因為他人有多好,僅僅因為,對方的身體一直處於作戰的狀態,他找不到切入點,也就不急於動手。
戰鬥這種事,聽起來簡單,有時候卻又很複雜。在動手之前,開嘴炮是常態,但這隻是一種輕蔑的稱謂,假如你要冠上一個好聽的名字,也可以稱呼為心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