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我早就被她說服了,我隻是放不下自己的虛榮心。】
待沈星河看清那玄衣男子的麵容之後,已是一臉驚訝,可等那白衣女子也顯出真容以後,他才真真體會到了舌撟不下的滋味。
陸離踱步至那玄衣男子身前,拱手道:“臣見過帝姬、世子。”說罷便抬起頭,刀一般銳利的眼神剜向男子,嘴角卻是微微揚起,“世子真是雅興,未曾想,本相今日竟在醉霄樓得見世子。”
“陸相嚴重了,本世子不過偶遇帝姬,在此喝杯薄酒罷了。”木羲和笑得溫潤有禮,好一個謙謙君子的模樣。
自己剛剛那麼說她……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還有,她竟是義父口中那位昭懿帝姬嗎?盛淺予把那粉色衣衫的緞麵硬生生絞出幾分褶皺來,眼光忽閃。
“臣沈星河拜見帝姬、拜見世子。”沈星河反應過來,趕忙欠身行禮。
“本宮今日不過隨意走走,沈大人不必如此。”柳望舒看向那行禮之人,心中暗暗思索。沈星河乃領侍衛內大臣,頗受柳容與看重,又是帝師沈自熙之子,一朝青雲直上,前途無可限量。
“是。”沈星河起身看向那白衣女子,猶記上次初見這位帝姬時,她一襲紅衣決絕地走入壽康宮,沒有半分猶豫,待她從壽康宮退出後,皇上下旨,準她移居永寧宮,朝野嘩然。今日……今日是先皇後的祭日,她竟沒有去祭拜,反而在此飲酒作樂嗎?沈星河不覺蹙了蹙眉。
柳望舒將沈星河的動作看在眼裏,輕笑出聲:“陸相和沈大人若無要事,本宮就先行一步了。”
“帝姬慢走。”沈星河應了聲,心下對這位帝姬委實沒有好感。
“本相今日恰要進宮,剛好可以和帝姬走一程。”陸離適時開口。
“陸相莫不是打算一身酒氣進宮,依本世子拙見,丞相還是好生盥漱一番再前去吧。”木羲和“好意”提醒道。
“世子言之有理,臣自會好生收拾一番。”陸離心中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這木羲和到底安的什麼心思,總之,絕不會是什麼好心眼就是了。多年來,這木羲和不論是在朝堂上,還是平日的行事上,都甚是低調,也極少與人相處,可陸離不自察的就將他歸為了危險之人那一列。更何況,近日通過自己私下查太子那件事,才發現這其中也有他木羲和的手筆。至於他究竟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那可就有待查證了。
“既如此,本世子就先行回府了。還望陸相護送帝姬安全回去。”木羲和一副思考的模樣,先行告辭。待走出兩步遠後,突然回身道,“帝姬可不要忘了臣剛剛說過的話,”又是搖頭一笑,“忘了也不打緊,臣會提醒帝姬的。”
柳望舒委實沒有料到,這人臨走還要給他添堵,微微一笑道:“本宮記性一向很好。”
“那臣先告退了。”木羲和再次轉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隻剩下了嘴角那一抹冷意。
盛淺予其實早就懊惱自己那傷人的話了,沒想到今日還會在此處與那女子相見,可她剛一打開門見到那樣曖昧的場景,難免愣怔。後來又得知那位女子就是昭懿帝姬,自己更是不知該如何賠罪。他們說了什麼,她壓根沒聽進去,此時還在那兒生自己的悶氣呢。
“淺予?淺予?”陸離看著這不知想什麼而出神的人,微微提高了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