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還是父皇第一次抱昭懿呢!】
柳望舒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不知這木羲和到底是在搞什麼鬼,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柳聿晟倒是麵帶幾分喜色的走了過來,笑著坐在了柳望舒的身側,“昭懿今日,很是明媚動人啊!”
“皇兄,”柳望舒有些嬌嗔的開口,往柳聿晟那邊湊了湊,“皇兄就別拿昭懿尋開心了!”
柳聿晟的眼中難得的露出幾分溫情,一手撫上柳望舒的頭,“昭懿這就算是長大了,以後行事要注意分寸。”
“昭懿知道了。”柳望舒歪頭笑了笑,為柳聿晟遞了一杯酒過去。
二人兄妹情深,看上去真是羨煞旁人!
盛祁毓眼神黯了黯,前些日子,柳望舒曾托他查探柳聿晟與木羲和二人之間是否有何恩怨。
他派無聞去查,恩怨是沒查出來,倒是別的事情發現了不少,這三弟的兒子著實不簡單,不僅深得太子信任,私下與二皇子也是來往密切。
盛祁毓不知這小丫頭究竟要幹什麼,可這太子既是那安姽嫿的兒子,小丫頭就該離他遠些好。
陸離用胳膊肘捅了捅老狐狸的胳膊,看著那人陰沉的臉色,掩飾不住的高興,“喲,您這是怎麼了?要吃人啦?”
盛祁毓斜了陸離一眼,沒有作聲。
陸離撇了撇嘴,隻好朝盛淺予那一側移了移,可是盛淺予在一旁發愣,壓根和沒看到他一樣。
陸離沿著盛淺予的視線望了過去,隻見沈星河朝這邊頷首笑了笑。
陸離這才明白了過來,伸出手在盛淺予眼前晃了晃,有些戲謔的開口:“再看下去,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盛淺予回過神來,滿臉的羞紅,“你胡說什麼呢!”說罷有些赧赧地轉過身去。
得了,還都成自己的錯了。陸離有些好笑的拿起酒杯,不動聲色地往柳望舒那邊望了一眼,隨即一飲而盡。
陸離清楚的看到,今日,她並沒有戴那支發簪。許是不合時宜吧,今日如此重大,而那發簪的確有些素淨,陸離如是想著,又添上了一杯酒。
隻聽一陣平緩的樂聲響起,一群藍衣舞姬緩緩走入殿中,以蓮形擺開,步伐輕移,各個都婀娜多姿,顧盼生輝。
而隨著樂聲一轉,藍衣舞姬們都舞著水袖向四周散去,中間赫然站立著一位戴著麵紗的女子,風輕揚,麵紗的一角被吹起,卻不足以窺見真容,給人留無限的遐想。
那位女子身著淺紫色拖地長裙,以藍色絲線鑲邊,金色絲線在裙擺處繡了朵朵的芙蓉花,略顯高貴。
紫衣女子隨著樂聲旋轉起來,恰似遍地的芙蓉花開,花樣繁雜。
即便隻有那一雙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麵,也足以勾魂攝魄。
柳聿晟看得有幾分如癡如醉,久久不能回神。
待樂聲停止後,那紫衣女子翩然走上前,下跪行禮,“民女鳳卿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鳳卿這話一出,很多人都坐不住了,怪不得如此勾人,原來竟是名姬鳳卿!
柳容與輕抿一口茶,“抬起頭來。”
“是。”鳳卿依言摘下麵紗。
好不楚楚動人。
安姽嫿的臉色變了變,隨即輕笑出聲,“第一名姬,還真是不一般。”
“皇後娘娘嚴重了。”鳳卿低眉順眼,柔聲細語地開口。
“好了,先賜座吧,鳳卿在我鳳棲國可是名聲在外呢!”柳望舒意味不明地開口,看向那紫衣女子,“朕聽聞鳳卿舞藝高超,更是多行善事,倒是我鳳棲國之幸了。”
“謝皇上。”鳳卿淺笑嫣然,盈盈起身。
大殿又再一次熱鬧起來,歌舞升平。
鳳卿在經過柳望舒身邊時,腳步微頓,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來者不善,柳望舒清晰地感覺到了敵意。這鳳卿,不知又是什麼來頭?
柳望舒轉過頭細細打量起下座之人,出落的還真是亭亭玉立。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還。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倒是個讓人惦記的主。柳望舒看向一旁仍有幾分迷戀的柳聿晟,輕輕搖了搖柳聿晟的胳膊,有些撒嬌的意味,“皇兄,你莫不是覺得昭懿比不得那位名姬好看?”
柳聿晟回過神來,輕咳兩聲,有些窘迫的捏了捏柳望舒的臉,“孤剛說你長大了,你就說出這種話,也不嫌害臊!”
“明明是皇兄看得太入迷。”柳望舒理直氣壯道。
柳聿晟有些啞然,失笑道,“嗯,是孤的過錯,好吧?”
“皇兄可是太子,怎能隨便向下麵的人認錯。”柳望舒抬起頭,一臉的誠懇認真。
柳聿晟有些哭笑不得,“那昭懿以為,如何是好?”
柳望舒垂頭想了想,隨即有些忐忑地開口:“其實,皇兄隻要有空能多和昭懿說說話就好了。”
柳聿晟有些沉默,看著眼前女子有些不安地絞著衣角,終是輕聲開口:“好。”